餐廳包房里場面一片混亂,充斥一股令人惡心的酸腐臭味,人人捂鼻側目,驚駭望著寇翰文不停爬在地上嘔吐,發出駭人的聲音,不停地從喉嚨深處激烈噴涌,這藥力太猛,一波才止一波又起,他直吐到上氣不接下氣,胃液都吐干了,吐出一點寡綠色的苦膽汁,這才勉強停下
包房侍女硬著頭皮,拿了水壺倒水給寇翰文,讓他喝了一口,關心問道:“先生,怎么樣,好點了嗎?”寇翰文漱口,剛喝進去一點水,忽然間又吐了出來,大口大口喘息,活像跳出了水面的金魚。頭暈目眩、惡心難受倒是其次,現場直播大失面子才最讓他難過,羞憤欲死,醉眼朦朧望過去只見餐桌上一片狼藉,包房里鴉雀無聲,人人驚詫看過來,美女們下意識地流露出厭惡的神色,顏若玉也是皺著眉頭望著他。
寇翰文心底哀嚎,羞惱地幾乎要一頭撞到墻上,不想活了。
郭子豪這一手安排的漂亮,神不知鬼不覺,酒中動了手腳,旁人毫不察覺,連寇翰文自個都沒發覺有異常,只是暗自慚愧,懊惱自己怎么就喝多了,酒后這樣失態,尷尬萬分。
郭子豪眼見情敵遭暗算,強忍著笑,憋得肚皮抽搐生疼。對付這種繡花枕頭、酒色之徒也不用有什么惻隱之心,只恨收拾得還不夠過癮。
見這一場鬧的差不多了,郭子豪干咳一聲,打破眾人的尷尬沉默,說道:“實在抱歉……我們先出去外面,讓侍女為他收拾一下。”說著走出包房。眾人早就待不住了,見他領頭出門,松了口氣,急紛紛跟隨在后出了房間到客廳小坐。美女們踮著腳尖,生怕踩到地上的污穢物。顏若玉猶疑一下,想上前關問一下寇翰文,但見包房里有幾個侍女圍著他服侍,自己一時也插不上去,便只得離開了房間。
過了一會,侍女見寇翰文好轉了一些,攙扶他起來。寇翰文吐過一陣后只覺頭暈眼花,渾身乏力,酒精早大半進了血液,此刻醉意依舊,昏沉沉,踉踉蹌蹌被侍女扶著走,去洗漱間清潔。
蘇婉招呼大家來到客廳室外草坪上,圍桌而坐,關了玻璃門阻擋室內的酸臭氣味,叫侍女上來茶水和果盤,連聲道歉,說沒接待好大家。查理王苦笑說:“酒后多怪樣,這個也怨不得你們,以前我喝酒兇,常常喝的爬在馬桶上嘔,只是像他這樣現場就拉倒檔的真是少見,嘿嘿,夠生猛,也算眼界大開。”
大家笑起來,氣氛稍微緩和。
顏若玉說:“他的酒量本來還好,想不到今晚會喝多了,可能是有各位好朋友在場,太興奮。”郭子豪見顏若玉這個時候還在為寇翰文說好話,可見兩人關系不一般,心想恐怕還得下點猛藥,安排個下半場,再接再厲,徹底搞臭他,讓顏若玉對他死心。
蘇婉問:“各位沒吃飽吧?我叫食物來這里隨意吃點。”
大家一聽皆是搖頭,本來已經有九分飽了,就算還餓著點,見到寇翰文狂吐的情景,也吃不下什么東西。章文軒擺手說:“就這樣好了,喝茶聊聊天。”
關妙芝問:“章導,你的新片籌備的怎么樣了?”章文軒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其它的幾乎都準備妥當,但劇本遲遲出不來,急人。”查理王說:“章導對本子要求太高,我們找了四個知名編劇,在酒店閉關一個多月,反復打磨劇情,章導始終不滿意。”章文軒苦笑說:“也沒法,這部片子投資這么大,演員陣容豪華,如果故事欠佳,要被觀眾罵慘。”查理王說:“一時也急不來,不如放松一下,別急、別急,先緩口氣,說不定哪天早上起床,靈感‘叮’地就來了,擋都擋不住。”章文軒笑笑,品了口茶水。
郭子豪冷眼旁觀,見章文軒確實是一位負責任的資深導演,有些欣賞,說道:“不錯,有時候太專注一件事,成效卻不大,適當放松一下也好。我們換個地方,今晚接著再喝酒。”
關妙芝宛然笑說:“好啊,隨郭少興盡。”
查理王笑說:“喝就喝,不然酒至八分,不上不下的,不舒服。要喝就喝夠。”方綺和林甜兒正是貪玩圖新鮮刺激的年紀,只覺今晚不夠嗨,林甜兒說:“我們去城里找一家夜店接著喝。”章文軒搖頭說:“我不行。現在上了年紀酒量大降,喝過了第二天頭疼,一整天都干不了什么事,今年尿酸也高起來,還是悠著點,坐一會,我先撤,你們接著玩。”方綺撒嬌說:“不要嘛,章導再多坐一會,不喝酒,喝茶也行。”章文軒搖頭笑而不語。
顏若玉說:“我酒量更小,現在頭暈了,不能再喝。”她的俏臉酡紅,美目確實有些醉意,又見到寇翰文出丑的事,興致大為低落,也沒心思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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