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釣系網球
下一秒，微信彈出新消息。
時隔近兩周，加好友的系統消息之后，對話框裏終于有了新內容。
賀啟星發過來的是同樣的鏈接，附贈一句恭喜。
寧北之：同喜。
鏈接轉發家庭群，爸媽視頻下一秒就撥過來，論文進度一日三餐放假安排，寧北之事無巨細匯報。
十分鐘后掛斷電話，賀啟星竟然沒有新的消息過來。寧北之就煩他這點，襯得自己卷不贏又釣不起，于是直接甩個問號。
賀啟星終于回覆：那天多虧了你，應對得很好。
這是要商業互吹？寧北之皺著一張臉打字：你也很專業。
等了幾分鐘，對話框安安靜靜。不受這氣，手機丟桌上充電，寧北之強勢擠開洗手池前照鏡子的陶天歌，進了浴室。
陶天歌摸著下巴納悶：“我帥著你了？”
磨蹭吹干頭發，手機屏幕一閃，提示電量剛好充滿——您有三條未讀消息。
寧北之再晾了一會兒，整理衣服，洗漱，抹面霜。睡前準備程序全部過完，才不緊不慢查看消息。
四十分鐘前，賀啟星：宿舍洗衣機出了些問題，忙了一會兒。
三十分鐘前，賀啟星：我們專業有野外實訓，急救算必修，你也是么？
大概是遲遲不見寧北之回覆，十分鐘前，賀啟星放下個重磅鉤子：今晚組會我也整理了筆記，需要的話我發你一份？
呵，這小子掐著時間呢，他急了。
寧北之歪在椅子上慢慢打字，關心一些有的沒的：洗衣機什么問題？
果然，賀啟星立馬回覆：出水口漏水。
寧北之：哦，修水管我在行，要教你么？
賀啟星：是該早點請教你的，我考慮不周全，拖了點時間。
這算是變相道歉剛剛不回消息么……不確定，再看看。
寧北之挑著前面的話題聊：aed是野外實訓學的，但急救嘛，我小時候就經歷過。
賀啟星迅速聯想到寧北之經歷的大地震，不想讓話題滑向悲傷：失敬，原來你早就是大俠了。
瞎扯一陣，賀啟星又問：你打球么？
寧北之說：打網球。
賀啟星：來一場？
網球可是自己的主場。寧北之陰惻惻笑著，很好，你小子就等著被虐吧。
敲定時間地點，結束對話道晚安。睡前例行覆盤，寧北之想起來還有件事，打開微信敲他：筆記呢？
賀啟星已經美美窩在被子裏，伸出一只手打字：我以為你不需要，明天拍給你？
明天就要和導師匯報了，寧北之等不及：現在不方便嗎？你已經躺下了？
賀啟星認命爬下床，好像那個卑微乙方：沒有，方便的，稍等。
期末月，少閑人，室內網球場可預約時間段全都空著。
寧北之拎著運動包早早到場。
這還是本學期第一次打球，生疏不少。寧北之握著球拍，對著空氣咔咔亂殺，慢慢找回一些手感。
“來這么早？”賀啟星一來就被他這陣勢唬住。
“和導師聊完就過來了。”寧北之對墻發了個球。
賀啟星猜到了：“檢查組會作業？”
“嗯，謝謝你的筆記，我導間接夸你有想法。”
“謝謝你導的認可。也謝謝你，中間商。”
中間商無情揮拍，打著規律的鼓點。網球砸向墻面，嘭，落地，嘭，球拍擊球，嘭。
賀啟星觀賞這流暢的揮拍動作，原地熱身。他不常打網球，穿的是普通運動服，而墻邊那位可是全副武裝：白色網球服套裝，露著膝蓋，握著的球拍一看就價格不菲。
“專業選手？”
“算不上，就瞎玩。”寧北之雖自信，但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你呢？”
賀啟星回答：“網球課選手。”
“真的？”寧北之不信，沒點水平怎么敢和人約球。
“真的。你讓著點我，別殺得太難看。”
半信半疑開打。寧北之先發了個中規中矩的球，試一試他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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