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最好時機

走走逛逛一小時。

勇闖奢侈品店，翻看長款羊絨大衣的吊牌。買不起，決定還是去選購九鎊十五便士的襯衫。

再去轉一圈香水，只聞不買，主打一個體驗，順便回顧各家經典款，品鑒新款。

“你用的哪一種？”賀啟星不了解香水，隨便取了一瓶，隨意按動噴頭。

“不是這個牌子，回去我——”寧北之轉過頭回答，正中水霧攻擊。

好……甜……啊……

賀啟星手裏舉著一個粉色小瓶，帶著點不知道為什么闖禍的茫然，和確實闖了禍的心虛。

寧北之反射性閉眼，轉過身子瘋狂咳嗽。又因為擔心撞倒一屋子昂貴液體而被迫睜眼，迅速離開這片香氣彌漫的區域。

服了，考研初試前在廁所氨氣裏差點被水嗞，現在覆試結束，在香水店還是逃不過被嗞。

前后呼應，有始有終，畫一個完美句號是吧？！

賀啟星放下闖禍的美麗瓶子，忙跟出來善后，一手遞紙巾一手拍后背。

先前兩人挨得近，香水斜著向上噴，正中眼鼻。寧北之邊咳嗽邊落淚，是真狼狽，也是真無語。

“對不起啊?！辟R啟星局促不安。

“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

“……對不起?！辟R啟星是真的抱歉，這都給人整哭了，“要么，我送你一瓶？當作賠罪?！?

“嗯？”寧北之眨眨眼，有些意外。自己瞎對臺詞，竟能騙到一瓶香水？

“真的？”他用紙巾按著眼角，好心當一次價格俠，“最便宜也得小一千呢?！?

“可以?！辟R啟星愿意重金博美人原諒。

寧北之終于緩過來，拽著紙團繞回店裏……找垃圾桶。

“你剛噴的是哪一款?。窟@么甜?！?

賀啟星訕訕地，帶他回去指認作案工具。粉色蝴蝶結小瓶一旁擺著標簽……花漾甜心。

行，甜心，倒是沒噴錯。

“……”寧北之不知道這人怎么就挑中了如此粉嫩的一瓶來試香，難道猛男對粉色蝴蝶結真的沒半點抵抗力？

“你是喜歡粉色，還是喜歡蝴蝶結？”

“……我隨手拿的?！辟R啟星回想寧北之身上慣常的氣味，猶豫道：“好像不是你會喜歡的風格？”

寧北之表情就要裂開，指著瓶身發出靈魂質問：“……看到這個‘miss’了嗎，在你心裏，我竟是個粉紅甜心？！”

賀啟星默默放下瓶子，回避這個問題。

香水沒買成，寧北之本就沒有添置香水的計劃。再說了，一千元對于普通大學生來說是筆大支出，現在他倆這關系，還沒到互送貴重禮物的時候。

逛了電子產品，逛了書店，逛了家具店。兩小時逛下來，依然四手空空。

寧北之走在前頭，看一眼時間：“差不多了，北哥帶你喝酒去。”

挑中的是一家爵士酒吧。時間還早，店裏人不多，輕柔爵士樂緩緩流淌。

兩人都不是酒吧常客，怕生，坐在小角落，按著推薦酒單隨意點了兩杯順眼的。寧北之按名字選酒：粉紅小豬；賀啟星按顏值選酒：藍紫色漸變，頂上撒著同色細花瓣。

酒吧裝潢很有情調，主墻面錯落擺滿酒瓶。高矮胖瘦、文字標簽各不相同，卻融合交織，在金色和藍色分割的背光下晶瑩剔透。

一側是吧臺，臺面工具繁雜，調酒師穿著黑色馬甲，調酒動作干脆利落堪稱藝術。另一側是爵士舞臺，鋼琴、鼓、貝斯、小號和薩克斯。

小桌上一盞月球燈柔柔發光，映著兩人的臉，恰好足夠能看清彼此。

寧北之聊起此前的酒吧經歷：“我之前去過一家，club，夜店那種。五分鐘給我轟出來了?！?

“我也不太喜歡夜店的氛圍，太吵了?！?

“嗯。當時還去舞池轉了圈，一對情侶非抓著我跳舞，男的女的都往我身上貼，給我嚇傻了?！?

賀啟星稍微想象出那個畫面，淺淺笑著：“怎么說？被當成他們play的一環？”

“就離譜?！?

很快，兩杯酒立在托盤裏，端上桌。

很直觀的區分：橙粉色，藍紫色；圓肚高腳杯，圓底直筒杯。

寧北之好奇，翻看酒杯底下墊著的小卡。哦，人家有專屬顏色身份：富貴橙粉，藍紫如煙；杯型也有講究：郁金香形香檳杯，海波杯。

行吧。

粉紅小豬是果酒，酸酸甜甜玫瑰荔枝味兒。寧北之淺嘗兩口，覺得還不錯。

看向旁邊那杯藍紫魔法藥水：“你的好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