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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1 / 3）

一段段往事如同舊影片在我眼前閃過，直到……畫面中過去的奚容單膝跪地的臉龐與他此刻半蹲在沙發(fā)邊望著我的樣子完全重合。

我感覺自己的頭腦裏實在太亂了，好像要燒起來一樣。

奚容問：“怎么了，這樣看著我？”他頓了頓，“是宋煥的情況不太好？”

我眨了眨眼，搖搖頭，又點點頭。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許是因為白天宋哥跟我說的那些話，讓我不可自制地想起以前的事，也令我完全沒法冷靜地思考。

……我只是很心疼他。

我不想看他痛苦，可好像我所做的一切，最后都變成了在傷害他。

我明明不想這樣，我不想的啊。

奚容沒動，目光深沈地瞧著我，接著他又碰了碰我的臉頰和耳廓，輕聲問：“真沒事？你看起來不太好。”

我拍開他的手，立即轉(zhuǎn)了個身背對著他。

因為我覺得我下一秒差點就要哭了，我不想當(dāng)著他的面哭。

奚容拍了拍我的后背：“我先給你弄點吃的，然后我再去醫(yī)院看一眼宋煥，行么？”

我抱著膝蓋，把自己像個蝦米一樣蜷在沙發(fā)裏。

奚容沒得到我的答覆，下了碗餛飩放在我手邊的茶幾上叮囑我快些吃，正準(zhǔn)備出門，我忽然翻了個身，用力地拽住他的領(lǐng)子。

他沒防備，猝不及防地被我扯倒，壓在我身上。

我順勢捧著他的臉，急切地吻了上去，樣子就好像一個在沙漠中渴了半個月的迷途旅者。

我在我自己的嘴裏嘗到了眼淚的微咸，于是我們用濕潤的口腔共享了這份味道。

所有繾綣的情意，都融化在了熾熱的唇舌裏。

片刻，他松開我，手撐在我臉側(cè)，深色的眼睛裏目光如夜晚的海面般凝視著我，意味覆雜。

良久，他低低地道：“你瞞著我什么事？”

這并非問句，而是個陳述。

我望著他，不講話。

我心想，此刻我說沒有，他能信嗎？

奚容卻在此刻嘆了一口氣，話語裏分明是妥協(xié)的成分居多：“等你什么時候想告訴我了，再說吧。”

我微微睜大眼。

他自上而下俯視著我，微熱的指腹來回輕柔地?fù)徇^我臉上未干的淚痕，一遍一遍，直到將那一點點水漬擦干。

我沒有動，我們都沒再出聲，他也只是用這樣微小的動作做出表示，就好像此刻我們心照不宣，他知道他即便追問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令我驟然如此失態(tài)，我也絕不會如實供出。

我跟奚容兩個人捧著碗吃完了熱騰騰的餛飩，我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才讓自己的模樣顯得不那么狼狽。

最后事態(tài)又演變成我倆一道出門去醫(yī)院探望宋煥，我在同一天第三次見到宋煥，我感覺他看到我的那一刻整個人表情都已經(jīng)麻木了。

晚上宋煥的妻子和剛上初中的女兒都守在病床前，那小姑娘拉著我要問我數(shù)學(xué)題。

奚容跟宋煥在說話，我正好無聊，只見她從書包裏掏出厚厚一沓子試卷和練習(xí)本，就趴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做作業(yè)，沒寫兩道就咬著筆桿子苦思冥想，表情便秘。

我看著好玩，也湊過去研究那練習(xí)本上的題目，好在過了這么長時間我九年義務(wù)教育的知識庫存還沒全部還給老師，應(yīng)付一下初中題目綽綽有余。

我搶過她的筆，大方地道：“哥哥幫你做！”

小姑娘撲閃撲閃地眨眨眼睛，一副仿佛看到了救世主的崇拜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