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搭脈,道:“姐姐四個月前練功,是不是有過一次岔氣?是那時留下的禍根。”
付磬允連連點(diǎn)頭,道:“的確有過一次岔氣,我以為是小毛病,便沒有放在心上。”
不知不覺,夜幕深沉,京城中升起了花燈,光明如晝,所謂花街柳巷,正是京城名士常去之地,還有些達(dá)官貴人也往往趁夜前訪。花巷也并非都是賣身之地,越到深處便越不是賣身,而是賣藝,花巷絕色,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甚是能打動名流之心。
而今晚來到花巷的各路名流只見青樓空了,巷子里排滿了姑娘,青樓中卻無人營生,詢問自己的相好,道:“聽雨閣中來了位婦科圣手,姐妹們正在排隊(duì)候診,無暇營生。公子請明日再來。”1
“花巷來了個婦科圣手?”
巷子外,一頂大轎,轎中走出一個便服老者,詫異道:“你們?nèi)ゴ蚵牬蚵牐@位婦科圣手的醫(yī)術(shù)如何。”
過了片刻,有仆從來報(bào),道:“老爺,花巷的姑娘們都說好,醫(yī)術(shù)稱神。”
那便服老者沉吟,旁邊一個幕僚低聲道:“老爺想的是宮里的那位……”
“人多耳雜,不要多說。”
便服老者嘆了口氣,道:“宮里的那位久病纏身,太醫(yī)束手無策,看不出病癥,只盼能尋到一位神醫(yī)延續(xù)性命,只是日子恐怕不久了。口說無憑,你去喚來蕭太醫(yī),讓他來考校考校這位花巷神醫(yī)。”
“是!”
不久之后,蕭太醫(yī)到來,躬身道:“老大人喚我來所為何事?”
“花巷外不必多禮。”
便服老者說了一番,道:“花巷中來了位神醫(yī),還請蕭大人去看看他的本領(lǐng),是否有能耐為宮里的那位治病。”
蕭太醫(yī)雖是滿頭白發(fā),但是眉毛卻是青色,眼中有些血絲,冷笑道:“花巷中能有什么神醫(yī)?無非是沽名釣譽(yù)騙騙婦孺之流罷了,何須去見他?”
便服老者皺眉,蕭太醫(yī)心頭一跳,連忙道:“老大人,我無需見他,只需看看他開的藥方便可。”說罷從一個剛剛看病出來的花巷女子手中奪過藥方,看了一眼,冷笑道:“老大人請看,他開的都是最賤的藥,這種手段,豈能入宮給那位看病?”
便服老者不緊不慢道:“藥不論貴賤,都是看病救命之物,這花巷中的女子都不是貴人,沒有多少錢財(cái),用賤藥治病,才是本事。你和我進(jìn)去看看,你考校考校他。”
蕭太醫(yī)無奈,只得稱是,隨他走入花巷。花巷很深,里面都是青樓女子在排隊(duì)等候醫(yī)治,兩人好不容易才擠到聽雨閣,待進(jìn)入閣中,只見一位眉清目秀的錦衣少年正在挑燈診斷。
蕭太醫(yī)冷笑道:“看他不過十四五歲,便出來騙錢,老大人現(xiàn)在可以死心了吧?你看他氣脈雖然沉穩(wěn),但是卻時不時亂了一下,說明他走火入魔,連自己都沒有治好,還出來招搖撞騙!老大人,我們可以回去了。”
便服老者面無表情道:“讓你去,你便去。”
蕭太醫(yī)只得上前,推開諸女來到秦牧面前大馬金刀坐下,伸出手掌,聲若洪鐘道:“你看我有什么病?”
秦牧驚訝,抬頭看了看面前這位老者,沒有搭脈,面色凝重道:“老先生,你病得不輕!”
蕭太醫(yī)冷笑,站起身來:“騙子還敢在老夫面前……”
“你是藥師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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