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站定在她面前,手里提著桿子,把玩似的轉(zhuǎn)了兩圈。
今夜有周池和周沅兩個人跟著,他酒其實喝的不多,但不知道這屋子里是不是灑了酒香,他一進(jìn)來,便覺得比外頭的酒席還要醉人。
滿目火紅的綢緞,眼前坐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慢慢挑開蓋頭,窺見底下一雙怯怯帶著生意的杏眼。
雖然同住在周家,但平心而論,他與江瑜珠見過的次數(shù)真不算多,即便定了親,即便他時常按著規(guī)矩去老夫人的院子里請安,也碰不上她幾次。
不知是她故意躲著,還是當(dāng)真運(yùn)氣不巧。
不過往后倒是會常見到了,他想。
看看身后桌上擺滿瓜果核桃的盤子,他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問:“吃過了?”
瑜珠搖搖頭:“沒吃。”
他遂聲音大了些,招來外頭候著的小廝,喊他去端些熱食來。
瑜珠聽何纖素說過,新婚之夜新娘子大多是吃不了東西的,一是沒空,二是會給婆家留下沒規(guī)矩的印象,于是她想出聲制止周渡,但周渡只是掃了眼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便道:“沒事,不急。”
“……”
他以為她在急什么?
瑜珠不知是被他身上的酒氣染的,還是被他說的話氣的,紅著臉磕磕絆絆半晌,還是沒說一句話。
小廝的熱食端的有些慢,屋子里自從周渡的話音落下后,便沉寂了聲響。瑜珠悄悄打量他,不知道如今干坐著該做什么。
周渡與她并坐著等了一會兒,似乎也覺得干坐著浪費(fèi)時間,便索性站了起身,先開始自己寬衣解帶。
瑜珠瞧著他熟稔且并不顧她還在身后的模樣,覺得有些無地自容,剛別開目光,便發(fā)覺周渡也回了頭,正微蹙著眉,盯著她腦袋看著什么。
瑜珠漸漸抬頭。
周渡上前一步,將她腦袋頂上沉重的發(fā)冠拿了下來。
原來是這個。
瑜珠同他對視著,不知自己該作何反應(yīng),屋里的酒味好像越來越重,漸熏的她有點上頭。
慢慢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推倒在床上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會自然而然地攀上他的脖頸的……總之,當(dāng)小廝送回來熱食的時候,屋里并沒有人打算讓他進(jìn)門,也并沒有人再有那個心情,去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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