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比想象中的還要涼,還要苦澀。鄭穎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撐著自己能夠鼓起勇氣往那又冷又澀的海水裏跳下去的。幸虧小時候跟村上的男孩子一起在河邊,池塘裏玩過,學會了游泳,不然這樣冒然跳下來,等于是尋短見。
鄭穎跳下海之后,立即就摸準了一塊結實的大石頭,她屏住呼吸,牢牢地抱住,直確定水面上沒有什么動靜的時候,她才敢稍微游遠一些,將小腦袋冒出來。
因在海水裏呆得太久,鄭穎有些缺氧,腦袋鉆出來時,有些昏賬。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海面上新鮮的空氣,一陣肆虐的海風吹來,被海水浸濕的單薄身子,立即打了個不小的寒顫。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擔心自己會因為寒冷而僵住身體,鄭穎便咬緊牙關往海岸上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爬了上去,半干濕的秀發搭在額頭和臉龐上,她顧不得去整理下,但急匆匆地趕去與蘇揚約定的地點。
那是靠公路旁邊的一小片椰樹林,那裏有一個小小的涼亭,可從外面路過的人卻很難發現它。鄭穎也是從前沒事出來散步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
趕到涼亭時,鄭穎并未見到蘇揚的身影,她猜蘇揚應該還沒有那么快趕到,因為她是瞅著李天宇快回來,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應該說是她早到了。11pbk。
坐在涼亭冰冷的石椅上,鄭穎抵不住那一波一波襲來的寒氣,并沒有坐多久,便不得不站起來,用原地跳躍的運動驅趕身上的寒意,免得等蘇揚趕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凍成冰人。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鈔的消逝,鄭穎那身被海水浸透的衣服,也慢慢被身體的溫度烤干了,而她和蘇揚約定的時間卻早已過去,她卻仍未能等蘇揚的接應。
夜裏的風越來越來,椰樹林附近的一排排別墅區也漸漸沒有之前那樣囂鬧,就連曾經時不時有車輛經過的公路,也安靜下來。
周圍安靜得只能聽到椰樹葉被夜風吹拂的聲音。鄭穎由最初的希冀,漸漸陷入絕望,只是她此時此刻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個讓她有唯一精神依托的男人為什么在這個寒風陣陣的夜晚爽了她的約?
鄭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別墅的,只知道當她推開別墅的鐵門時,兩個保鏢像餓狼一樣撲了過來,一左一右將她牢牢地套住,直接‘押’上二樓交給鐵青著一張臉的李天宇。
“怎么不跑了?”李天宇合上一份神份合同,揚起下巴給鄭穎投去一個憤恨的眼神。
鄭穎依然不愿與李天宇做任何交流,她只在心裏說,不是她不愿離開這兒,是她真的太冷了,她怕自己的大仇未報就凍死在路上,所以,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后,她毅然決定折回別墅裏。
見她不說話,李天宇也拿她沒轍,只命保鏢將冷得嘴唇顫抖,牙齒打顫的鄭穎遣送回臥室。
被保鏢推進房間后,鄭穎蜷縮著身子就那樣和衣躺在了鋪著厚厚地毯的地板上。淚水無聲地打濕了她的雙眼,才愈合的雙唇,又似有被咬破的跡象。她的一顆心,就仿佛在炙燙的開水裏翻滾,竟是飽受折磨。
蘇揚,你為什么沒有來?一個聲音從她的心底冉冉升起,抬頭昂望著窗外那一片暗黑的天空,就像她此時的心境,竟然看不到任何希望!
聽到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鄭穎便立即用沾滿海鹽的衣袖,使了勁地擦拭著臉上的淚水,本想在李天宇進門前,她躲進浴室去。卻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剛起身時,李天宇就已經立在她的面前,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稍待一會兒,李天宇便突然陰笑著說:“如果我說你是這個世界上,頭號傻女人,或許你不一定服氣!”
鄭穎當然是不服氣,他憑什么說她傻?
李天宇見罷便又說:“看你那副模樣,就知道你不會服氣!”說完,他朝旁邊一保鏢使了個眼神,保鏢領會,立即掏出手機,將一段錄制下來的通話記錄播放給鄭穎聽。
“鄭穎你聽著,乖乖在你的李天宇身邊呆著,從此時此刻開始,蘇揚便徹徹底底屬于我,這一次我是真的懷上他的種,而蘇揚也表態會挑個合適的時間和我結婚,所以,你那個一心想要和蘇揚覆合的小心思就從此爛到肚子裏吧!哈哈……餵,餵,你到底有沒有在聽,為什么不說話?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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