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未曦扎扎實實地舀凌志練了好幾天車，頭一次還擔心碰擦什么的，陳語新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你盡管當碰碰車開，我上次尾燈那裏撞了一小下，正想要去修呢，就是損傷不是太大，沒高興去。干脆多撞幾個地方，然后叫保險公司來估價。”
“就是，車頭那裏，還被我撞了一下呢！”陸羽也拉著白未曦看了他上次留下的“光輝戰績”，“我都跟語新說了，我多撞幾塊再一起送修，反正叫一次保險公司，不用我們自己出修理費。”
“那保險公司不是賠大了嗎？”白未曦疑惑。
“大部分車一年都不會送修一次，如果我們不幫他們花掉一點費用，保險公司賺得太厲害，貧富差距也拉得越來越大了。”陸羽還很有理由。
白未曦失笑，終于敢踩下油門。其實開車，尤其是自動檔，學起來并沒有想像中的那么難。倒樁更簡單，正向幾把，反向幾把，都有規律。教練教了技巧，白未曦練過兩次，就能一次倒車成功。
“就差了一個離合器和換檔嘛！”陸羽坐在副駕駛座上，儼然教練。
“差一點，就差了很多啊！”白未曦咕噥，“要是我把剎車當油門踩，那可怎么辦？我覺得這個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你別盡瞎想，我就沒看到有誰把剎車當油門踩的！”陸羽嗤笑，“別說我們這些學生了，另外一輛車有個六十歲的老大爺，也沒有犯過這種低級的錯誤。”
“這種錯誤。不一定是老年人才犯的。咦，六十歲學駕照。老當益壯啊！”
“人家也無奈呢，家裏車太多，兒子媳婦各開一輛，還留了一輛舊的桑塔納在家裏。他決定把開車學出來，接送孫子上下班。”
白未曦張了張嘴，才說：“貧富懸殊，一至如斯！”
“就是，社會真不公平。”陸羽也憤青了。
“沒關系，我們會成為富起來的那一小撮人。”白未曦笑得很含蓄。
陸羽可沒有她這樣的樂觀：“那可未必。我們的游戲如果上市失敗的話，甚至用戶達不到理想人數。公司維持都成問題。畢竟網游的開發，需要一個相當長的周期。”
“不要杞人憂天，下一次只會更好。”白未曦想了想，又說，“陸羽，相信我，成功的日子，不會離我們太遙遠的。”
“反正虧得最多的是你。陳語新的出資也沒有你多。”陸羽聳了聳肩。“我真佩服，你怎么會有這樣大的魄力，抵房貸款都要把錢投下去。你那筆房產抵押的私人貸款不算。以藍天科技名義貸出來的款項，就有三百多萬，到時候……”
“你沒聽申曉曉說嗎？貸款多，那是利用杠桿效應。”白未曦一邊開車一邊說，“現在我的方向感還不錯吧？沒有出現那種游馬路的情況……”
“吉普車的方向盤要緊一點，到時候你多用一點力氣就行了。握得很穩，不錯。”陸羽表揚了一句。
“剎車踩得太緊了吧？”白未曦聽到陸羽“哎喲”一聲，歉然地側頭問。
“沒關系，急剎車會扣一點分，不過你是美女，估計考官會網開一面的。所以說，女孩子長得漂亮，不管在哪兒都沾光。像我們長成一大老爺門，教練罵起人來都是直著脖子不留情面的。”
白未曦失笑：“你下輩子投胎做個女人吧，我還想做男人呢！這個社會，對男人其實很寬容。你沒聽說嗎？現在求職也是男女有別，人家根本不看你的能力，一看是女生，就直接打回了。”
“從事業心上來講，男生確實要好一點。”陸羽實事求是地說，“比如說我和你，就能一心撲在藍天科技，寒暑假除了特殊情況，根本就不用回去。但是你不同，逢年過節啥的，就想要回去陪你的祖父。”
白未曦低聲說：“如果我父母還健在的話，我也不用總想著祖父了。”
“對不起，未曦，我不是有意提起這個話題。”陸羽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你也知道，我說話一向不經大腦。”
“不用說對不起，我父母離世跟你可沒有關系。”白未曦失笑，“再說，事情已經過去一年多，我現在已經能夠正視這件事。其實，祖父比我更傷心，白發人送黑發人啊！所以，我才想要盡可能多陪陪祖父，也想多掙一點錢，讓祖父安度晚年。”
“你祖父一定很欣慰，有這樣一個乖巧又孝順的孫女兒。”陸羽感慨。
“乖巧嗎？完全談不上。”白未曦搖頭，“今天就練到這裏吧，方向盤我有感覺了。明天還有上車的機會，試試吉普車的手感。而且，開教練車的話，我膽子比較大，反正有教練坐在旁邊。”
“現在有我坐在你旁邊啊！”陸羽抗議。
“但是你的腳邊沒有剎那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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