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均勻灑下, 出租屋內窄小的沙發上，衣衫凌亂的人一個翻身坐起來。
修渡是被刻意壓低的腳步聲吵醒的。
剛一抬頭，就看到躡手躡腳的蘇鶴然拿著塊抹布定在原地。
宿醉讓他嗓音沙啞, “干家務？”
“啊……對。”
蘇鶴然反應遲鈍, 沒和他對視, 說完就一溜煙跑去擦全身鏡。
修渡揉了揉頭發，看向客廳最遠的角落裏的蘇鶴然, 倆人視線在鏡中接軌。
蘇鶴然倏地扭過頭換了個地方。
修渡低低笑了一聲。
小刺猬慌亂成這樣是在害羞嗎？
他摁了摁自己有些發漲的太陽穴。
昨晚的記憶留存了大部分，尤其是將人摟在懷裏肆意親吻時的滿足感。
在蘇鶴然偷偷瞥過來時，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
蘇鶴然默默挪到了廚房。
修渡逗了半天才心滿意足, 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可直到結束，外面的腳步聲依舊十分不安分。
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小刺猬這是怎么了？
幾次接近都被輕而易舉躲開，最后只好無奈將人堵在衛生間。
蘇鶴然低頭疾走猝不及防被撞在玻璃門上, 就在快摔倒時有人扶了他的腰。
修渡低低的聲音不滿說：“小刺猬，躲什么？”
“我沒躲。”蘇鶴然嘟囔一聲，站好將腰上的手拿開。
也許是朦朧的記憶作祟，修渡覺得蘇鶴然現在又軟又乖又好欺負。
每一個動作表情都撓在他心上。
他看到了小刺猬的黑眼圈, 心疼抬手摸他的頭發，“一晚沒睡？”
蘇鶴然躲開了他的手, 低著頭說：“別……動我。”
語氣沒什么殺傷力。
修渡被他微妙的疏遠氣笑了, 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 “這裏有些什么彎彎道道？”
不就是抱著親了親么。
至于不理人？
“我……”
蘇鶴然被戳得一縮, 抬頭對上修渡帶笑的面容，看到未干的發尾水滴在鼻梁上, 最后洇進唇縫。
他倉皇偏頭收回註意力, 賭氣般說：“我心思多著呢。”
“什么心思。”修渡伸手抱他, “我看看。”
“不讓看！”蘇鶴然后撤一步但無處可逃只能推修渡肩膀。
這個人真的是無法無天了！
“行，小心思確實是挺多的。”修渡沒堅持抱人，笑著幫他回憶：“多到趁我醉酒，主動親了我，兩次。”
他逐字逐句降低聲音，蘇鶴然乍然扭頭驚訝問：“你記得多少？”
“也沒多少。”修渡又靠近了些，“只記得摟摟抱抱和被蘇神強吻了，我來討公道。”
“沒公道。”蘇鶴然拒絕了他，大大方方盯著修渡的瞳孔，故作老成說：“你也強吻了我，大家都是成年人，酒精上頭親一下也沒什么，扯平了。”
他的心率在平靜的語氣下變快。
修渡輕輕皺眉，手不知不覺又攬上了蘇鶴然的腰，“親一下沒什么？”
“修總自重！”蘇鶴然將人推開，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心理防線快要崩塌。
修渡退開點位置，無奈道：“我只是想問你午飯吃什么，別把人想那么壞。”
“啊？”蘇鶴然怔了一瞬。
他凝視著修渡坦然的表情，思想被帶偏，“嗷吃，隨便……唔！”
修渡吻上了他。
狡猾的舌尖探入輕輕一勾，一觸即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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