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清潔阿姨似乎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又看到她從奢侈品商場出來,嚇得眼眶都紅了。
“姑娘,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實在對不起......”
霍琴琴的心裏憋著火,她原本打算穿著這條裙子去哥哥的生日宴,現在一切都完了。
可是看到兩人老實巴交的樣子,苛責的話又不忍心說出口。
爸爸從小就教育她,不要看不起因為一角錢和小販爭得面紅耳赤的大媽,不要輕視路邊為了一捆廢紙板大打出手的流浪漢,也不要對在地鐵裏狼吞虎咽吃著早餐的人嗤之以鼻,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誰不想風度翩翩落落大方溫文儒雅,只是在大多數人的世界裏,體面的活著是奢侈品。
所以她咬咬牙,盡管很生氣,卻還是強忍著。
一張紙巾遞到了她的面前,她一抬頭就看到了時婳。
時婳的嘴角彎了彎,從這一刻開始,徹底喜歡上了這位霍家的千金。
霍琴琴愛憎分明,從小就在象牙塔裏活著,卻還知道這樣體貼兩個普通人,可見心腸真的柔軟。
“謝謝?!?
霍琴琴蹙眉拿過紙巾,在自己的裙子上擦了擦,沒再說一句話,大踏步的離開了。
兩位清潔工阿姨擦了擦眼眶,蹲身將各自收集到的礦泉水瓶抱走。
京都這個城市太有魅力了,這裏是年輕人尋夢的地方,多少人背井離鄉,就為了來這裏闖蕩出一條路,可是那些漫漫深夜,大家的酒杯交織在一起,都是夢想破碎的聲音。
這裏埋葬了太多人的夢想,也讓太多人不得不茍延殘喘。
時婳站在原地,等到霍琴琴的車徹底離開,她才找了一個人,將這塊女士手表匿名送給南錦屏。
她知道南錦屏這段日子肯定不好過,可她不能去安慰她。
霍琴琴從這裏離開后,快速回家換了衣服,穿了一件短款的天青色羽絨服和一條白色的裙子。
等到她化完妝,已經是下午了。
南時已經打了電話過來,告知了她聚會的地址,她連忙讓司機送了過去。
霍權辭今晚是壽星,但他一直淡淡的坐在角落的位置上,只有門口來人時,才會將視線移過去,然后又垂下眼皮,仿佛在等人。
他本來要和時婳一起來,但打電話給時婳時,她說是還有一會兒,他就先過來了。
他一直覺得時婳這是在準備驚喜,比如帶他去看煙花,比如帶他去吃燭光晚餐。
霍權辭不想承認,這會兒他的心思就和一般的小女生差不多,居然也開始期待和她一起看煙花的場景。
不過時婳那么木訥的人,應該想不出這么浪漫的方式吧?
他的嘴角彎了彎,低頭掩飾自己的愉悅。
“哥,生日快樂?!?
霍琴琴將一個禮物盒拿了出來,興沖沖的坐在他的面前,將包裝直接拆開。
這是一款男士領帶,很有質感,而且是霍權辭很喜歡的那個品牌。
霍琴琴本人對這個禮物是不怎么滿意的,畢竟她老早就打算送他手表了,那塊手表上還特意刻了哥哥的名字。
所以她免不了抱怨兩句,“哥,你也別嫌棄,我本來想要給你買手表的,但是我在商場碰到了時婳,時婳也買了手表,我的手表價格在幾百萬,我怕待會兒她知道了會很尷尬,就臨時換了一個,拿著吧。”
霍權辭的腦子裏突然什么都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時婳買了手表?
他的眼裏像是揉碎了星辰,萬千光華突然涌了進來。
霍琴琴卻沒有看見,想到時婳買了那塊在她看來很廉價的表,又開始抱怨。
“時婳也真是的,哥你不是給了她一張黑卡么?買點兒貴重的東西怎么了,她居然買一塊幾萬的表來送給你?!?
霍權辭在霍琴琴心裏的地位至高無上,她家哥哥怎么能戴幾萬塊錢的手表呢!
所以她對時婳免不得要說幾句,可那到底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所以微微吐槽了兩句,也就住嘴了。
但是霍權辭不樂意了,看了她一眼,語氣有些嫌棄,“你懂什么?”
霍琴琴被他說的臉一紅,嘴唇咬了咬,“難道我說錯了么?哥你什么時候戴過下百萬的手表?”
霍權辭的嘴角又彎了彎,眼裏的愉悅已經掩飾不住。
他抬手就將自己手腕間的那塊百達翡麗取了下來,一下就拋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霍琴琴的眼睛都瞪大了,這款表是他在拍賣會上拍下來的,而且這個款式目前已經停產,很有收藏價值,結果他說扔就扔?
“手表就是用來看時間的,能用就好,追求大牌子干什么。”
霍權辭的聲音云淡風輕,此刻手腕上空空蕩蕩,仿佛就是為了等待時婳買的那塊手表。
“可你之前不是這么說的?”
誰不知道他處處追求精致,不管是什么東西,都得要最精貴的,最好的。
他還在老宅的時候,傭人就悄悄吐槽說是這位少爺難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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