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醫(yī)院。

時間點：何余褚弈剛被推進(jìn)手術(shù)室。

袁里急得眼淚圍著眼眶轉(zhuǎn),想找人問問何余怎么樣了都找不著，大夫進(jìn)進(jìn)出出沒時間回答他，辛濤三個辛濤不停地接打電話，李勁航懟著門對著電話罵,程浩言站在一邊敲手機(jī)發(fā)消息。

桐鹽市三個太子爺都這么緊張,袁里一個普通人家的o更嚇傻了。他只知道有很多人圍著褚弈何余下死手地打，但他不知道是誰干的,也不知道因為什么,現(xiàn)在滿腦子慌張，手抖得快拿不住手機(jī)。

大魚不能出事吧,不能，不能，那么多事都挺過來了，好不容易大團(tuán)圓了，不能出事,不能出事……

手術(shù)室里出來一個護(hù)士,問：“患者家屬哪位？”

“我！我！”袁里擠過去抓住她的手，急得紅了眼圈,“大夫里面的o怎么樣了？有沒有危險？求你了一定要救他！求你了！”

“沒有大問題，不用擔(dān)心,”護(hù)士安慰他，“得先辦住院,你去一樓交錢吧?！?

“交錢？”袁里傻了，他來的急，醫(yī)院現(xiàn)在都要現(xiàn)金，他一分現(xiàn)金沒有。下意識轉(zhuǎn)頭，對上一雙沉靜的眼睛。

“我去交錢。”程浩言說。

“嗯,我和航兒在這守著?！毙翝f。

程浩言離開前看了眼袁里，“不走？”

“啊，來了！”袁里小跑著跟上，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會兒擔(dān)心何余的身體一會兒擔(dān)心仇家會不會找到醫(yī)院，腦袋里亂七八糟一鍋燉，下樓梯的時候沒注意一腳踩空，馬上要親吻大地的時候被一雙手抱住。

頭頂?shù)穆曇魩е倌甑那遒酮氂械某练€(wěn)：“急什么?！?

袁里抬頭，含在眼眶里的眼淚這么一嚇吧嗒掉了下來，特沒出息地哭了，趕緊抬手擦眼睛，肩膀一抽一抽的，帶著哭腔：“我知道，我不能多問，我就，就想知道，大魚以后會，會不會還被打……”

“不會?！背毯蒲灶D了頓，掏出紙巾幫他擦了擦眼淚，袁里哪好意思讓他擦，接過紙巾小聲說了句“謝謝”。

程浩言沒說話，看了他一眼，繼續(xù)走的時候拉住了他的手。

alha的手手指修長，掌心溫度偏高，整個包住o因為害怕又冷又抖的手，拇指安撫地摩挲著脈搏，袁里心跳神奇地逐漸平緩。

袁里沒注意到的是alha刻意放慢了腳步，讓他從小跑變成了走，肩并肩一起走。

兩個人交了錢又往回趕，袁里心里全是何余，都沒注意到程浩言從始至終都沒松開過他的手。

他抬頭，紅著眼睛看著程浩言，小心地問：“你們，你們知道是誰干的嗎？”

程浩言低頭看他，嗯了聲。

袁里等了會兒沒有回答，小聲說：“不能告訴我?！?

忽然沖過來一群抬著擔(dān)架的醫(yī)護(hù)人員，程浩言一把摟住他按在懷里往一旁躲過去，袁里猝不及防下意識摟住他的腰，整個人撲進(jìn)了一片淺淡的alha信息素里，意外的沒有壓迫感，反而心曠神怡，像掉進(jìn)了雨后的森林，陽光、水珠、草葉……

程浩言低下頭，在他耳邊說：“江憶云?！?

耳窩一熱，袁里縮了下肩膀，抬頭：“??？”

程浩言看著他：“褚弈母親做的?！?

袁里這才明白，他回答的是他剛才那句“不能告訴我”……心底異樣的情愫不等發(fā)芽就被滿腔憤怒壓得七七八八，他攥著拳頭瞪人，提高嗓門：“他媽？臥槽她腦子是不是讓狗——”

程浩言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袁里：“……她真是個大壞蛋?！?

一路無話，他們倆回去的時候撲了個空，又跑到住院病房，迎面沒看見醫(yī)生護(hù)士全是真槍實彈的武警，袁里急得就要往里沖，被程浩言拎兔子似的摟住腰動彈不得。

袁里急得張牙舞爪：“干嘛呢！大魚他就是個o你們干嘛呢！你們還要開槍！我要報警！”

清冷的青草氣息忽然包裹，順著皮膚無孔不入地刺激神經(jīng)，袁里一瞬間就蔫兒了，酸甜的橘子味兒混了進(jìn)來，眼眶又紅了。

程浩言信息素一放即收，摟著他問辛濤怎么回事。

“老弈的精神狀況不太好，不過也沒大問題，”辛濤看了看警察們，給袁里解釋，“正常程序，這都算少的?！?

袁里消停了，鼻尖熱熱的，清冷的信息素仿佛還縈繞在四周，挑逗著他身為普通o的脆弱神經(jīng)。

這就是頂級alha信息素。

好嚇人，也好……誘人。

“大魚呢？”袁里小聲問。

“還在睡，應(yīng)該是麻藥勁兒沒過呢?！毙翝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