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涂晨北不解,莫名其妙。
“笑你超愛。”
涂晨北也無奈跟著笑。
喜歡許爍的原因很簡單,她是一個精力有限的人。在有限的時間裏,她把目光投向書籍、音樂、電影電視這種可留存的東西。不經他人事,不勸他人善。
涂晨北就是個大俗人。
精神世界飽滿,就算有一天她沒有伴侶、沒有學歷、沒有物質,她依然可以活得充實。
涂晨北在擇偶標準的凝視下,一定是個耀眼的人。
許爍本身,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簡單而耀眼。
這一次跨年的習俗沒有春晚。
這個幾十平的家化身小型ktv歌房,涂晨北從機頂盒旁邊的抽屜裏搜刮出來買電視送的兩個配套話筒,任由許爍舉著它跟唱。
歌單調到許爍歌單裏那首《艷火》。在底聲的鋪陳裏,涂晨北不知何時端起手邊的話筒,流利地切上隔斷的語句。
許爍驚喜挑眉。
“撲火
我們相視笑著 撲火什么也不說”
涂晨北的聲音是,音域窄,像海水拍上沙嶼,柔和而清冽。切上字拍,他還有點小得意。
許爍在想自己怎么會遇到這么好個人。
他本該優越不凡。可他會記得你的所有愛好,包容你一切銳利。嗯,情緒穩定的人如此。他也會存在苦惱和慌張,在短暫的糾結過后坦然謂之曰成長。
涂晨北對世界溫煦一如世界待他——
是的,許爍想,涂晨北擁有比大多數人都幸運的命,至少與生俱來一些順利。可他沒愧對天賜的賞勵。
甚至有時她會羞赧,自己從涂晨北身上索取了太多,而涂晨北只會像他屏保上那只cheems狗那樣頂著花哨的帽子,大手一揮,仿佛在說,「送你一杯熱可可,一切都會過去的」。
之前許爍一直以為,未來對象會是個跟她志趣相投的人。比如都懂點人文,聽些搖滾,會憂心社會,有旗鼓相當的事業心……這些涂晨北都沒有。
但涂晨北有的品質,全世界僅他一份。
他是個很好的人。
他眼光不錯。
不過話說回來,這證明她更不錯,許爍想。
房間裏,頂光曖昧環搖,在虛幻與真實交雜的潛夢裏,迭涂著兩道暢延的嗓音。它們躍動在不同的錯軌,卻充斥彈性的向心力。
許爍頭搭在涂晨北頸窩,聽聲音隔著骨頭傳導。
“于是你不停散落我不停拾獲
我們在遙遠的路上白天黑夜為彼此是艷火
于是你在前方回頭
而我亦回頭
……”
謝子貫如約聚上了出游四人組,驅車前往水庫。
馮語和謝子貫爬到山頂,看完了一整場落日。馮語說她應該會留在電視臺,爭取轉正。
謝子貫說他文藝片拍的夠多了,也沒有特別想拍的東西,想接觸點工業化的電影,樂呵樂呵。
馮語嘁了他一句。
“謝子貫你這人,真虛偽。”
謝子貫發現馮語也跟許爍越來越像,喜歡沒來由嗆他一口,無可奈何。
“行,我就是大俗人,想拍大俗片。
我是大俗人,也想交朋友。”
他向半山涼亭上那小情侶撩撩下巴,“偶爾也需要跟你們這種小傻缺交交朋友。”
馮語回他個白眼。
謝子貫這人,做個朋友,挺好的。
許爍開學后忙起了片子。
開春的時候,殺青了。和大多數在校生作品不同,她拍了一部喜劇片,就覺得前兩年都用來卷績點,爭綜測,做項目,趁畢業前她也得給自己留下什么。
所以許爍提前使用了那張觀影券的兌換權。
在謝子貫牽線下,她聯系到了一家教室大小的小型放映室。影片風格比較柔和,敘述型的,沒什么自我感動,
鄒立屏推門到來。
這些日子自從鄒立屏得知許爍和涂晨北在一起的消息,就時不時給她寄好看的衣服,珍稀的碟片,還有余池巡演的票券。
一來呢,涂晨北打小就喜歡過這一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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