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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 浮生物語外傳 七夜 > 第40章

第40章(1 / 2)

“你以為回到過去就可以改變歷史?”司徒月波盯著蒂諾,像在質(zhì)問一個偷糖吃的孩子。

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他,對這手掌生殺大權(quán)的冥王反生出一股無畏之意,抬頭說:“是!”

司徒月波搖搖頭,俯身摸了摸蒂諾的腦袋:“說你天真好還是愚蠢好呢?聽著,歷史是沒有可逆性的。就算你回到百年前,在那天阻止了王儲的瘋狂行為,那又如何?”

“如何?!”蒂諾反而覺得他的問題很可笑,側(cè)過頭躲開司徒月波的手掌,大聲說,“那樣瑪麗就不會死!她還可以很幸福地跟王儲生活下去,在玫瑰里起舞,在灑進月光的窗前啜飲她最愛的綠菲特麗娜酒!”

聞言,阿鏡臉上的淚水漸漸停止了流動,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她眉間糾結(jié)。

“你錯了。除非你有本事去除王儲內(nèi)心的絕望,換言之你能改變當(dāng)時整個王朝的施政策略,否則他依然會重蹈覆轍。所以他和瑪麗的命運不會因為你的出現(xiàn)而改變,充其量讓這場悲劇延后發(fā)生罷了。”司徒月波說罷,回頭看看滿臉沉郁的阿鏡,再看看這理直氣壯的蒂諾,不由問他,“從頭到尾我只聽到你說‘王儲’‘瑪麗’,這么多年,你心里只有他們?”

當(dāng)唯一的希望被人全盤否決時,悲憤之情在蒂諾的身體里橫沖直撞,化成一聲怒吼:“是!”

司徒月波沒說話,轉(zhuǎn)身走到阿鏡身邊,手掌輕捏成拳,再伸開時,那簇一直在他掌心閃爍的光華蹤影全無,而那條縛住阿鏡的冰索也在一陣淡煙中化為無形。

“冥王陛下……”阿鏡難以置信地看著還她自由的司徒月波。

“那她呢?”司徒月波把她從地上扶起來,走到蒂諾面前,“你知道要打破所羅門封印,并且用自己的身體幫你作掩護,需要耗去多少元氣和靈力嗎?如果她不是上古神器,早就一命嗚呼了。這樣一個人,怎不見你提起?”

蒂諾看了阿鏡一眼,隨即將臉轉(zhuǎn)到一邊,漠然地沉默。

“如果不是愛上了,她不會為你做這么多。”司徒月波放緩了語氣,“連命都可以不要。難道你從來都沒有為她考慮過?哪怕一點點?”

阿鏡靠在他懷里,頭埋得很低,長發(fā)遮住了她的臉,讓人看不見表情。

“她愛我,與我無關(guān)。”蒂諾轉(zhuǎn)過臉,紫眸如覆冰霜,“我沒有求她愛我,一切都是她自愿的。這不是交易,我沒有義務(wù)報答。”

司徒月波清楚地感覺懷里的人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甚至從她的身體里,傳來若有若無的碎裂聲。

啪!

還沒看清司徒月波是怎么從幾步開外的地方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一記響亮的耳光便落在了蒂諾臉上。一個趔趄,他跌倒在地,嘴角滲出了血絲。

阿鏡驚呼一聲,撲過去護在蒂諾面前,抱住司徒月波的腿哀求:“我不介意,我從來都不介意!能夠跟他在一起,能夠幫到他,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我愿意接受任何懲罰,只求您放過他!”

蒂諾望著拼死護在自己面前的人,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司徒月波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怒意,語氣卻比任何時候都冷酷:“一只沒有感情的兇狠血妖,留在世上也是禍害。”

僅僅因為這一句話,空氣里頓時充滿肅殺之氣。蒂諾的胸口大起大落,卻偏偏要昂起頭直視這高高在上的冥王,用牽強的行動來證明自己并不怕死。

“蒂諾!你不要再這么任性了!冥王陛下不是壞人!事實上,的確是我們有錯在先!我們害了那么多無辜的人……”阿鏡生怕蒂諾的莽撞再激怒司徒月波,抱住他,求他低下那顆倔強的頭。

“王儲和瑪麗有錯嗎?為什么那些人不肯放過他們,一定要他們死去才高興?”蒂諾看著她,像看一個陌生人,停頓片刻,又神經(jīng)質(zhì)地大笑,指著司徒月波道,“沒有誰是無辜的,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罪人!”

“無可救藥。”司徒月波緩緩抬起了手。

“不!”阿鏡大驚失色,撲過來抓住司徒月波的手,不顧一切地說,“放過他!我可以讓他變成一個沒有妖氣沒有記憶的普通人,他以后不會對任何人構(gòu)成威脅!求您了!”

司徒月波打量著眼前這張淚水四溢的憔悴面孔,一挑眉:“你想……”

“只要您答應(yīng)我,留他性命!”阿鏡擦去淚水,眼神堅定無比,“我保證,我能做到!”

思忖片刻,司徒月波道:“如果他真能變成一個不會威脅他人性命的普通人,我可以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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