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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五十五章（1 / 3）

鈴彌懷疑自己聽錯了。

在她的印象中，白晴明一直都是一位清淡如水的雅人，即便他自嘲些什么，那也只是他自己的謙虛客套，像一個中年期大媽那樣插手別人的感情世界——天啊，這誰？

……真的是安倍晴明嗎？

短短幾秒鐘，鈴彌的眼神就經(jīng)歷了震驚，不敢相信，懷疑，平靜，看著陌生人的幾次變換。白晴明將這一切都收入眼中，不由苦笑。他揉了揉鈴彌的頭發(fā)，嘆氣道：“你不喜歡的話，那就算啦，當我沒說過吧。”

不，不能當沒聽到過啊。

然而白晴明已經(jīng)推著她，慢慢地將鈴彌押到了門口，溫柔繾綣地說：“好啦，別糾結(jié)這些細節(jié)了。我們出門轉(zhuǎn)一轉(zhuǎn)吧。或者說，你想化個妝換身衣服再出去？我喜歡女孩子穿的更清麗一些。”

鈴彌很想說，她其實剛從外面回來。

但白晴明堅持，顯然沒有人能擰得過白晴明的。她被這位大陰陽師輕聲哄幾次，就暈乎乎地換上了漂亮衣服和頭飾，茫然地離開了惠比壽的神域，走在人間的道路上。

夜已深。

一輪彎月高懸晴空。

路上行人極少，入目之處皆是殘垣斷壁，被水流沖擊腐蝕過的痕跡依然清晰可辨。偶爾的，還有幾聲殘破的烏鴉鳴叫飄過來。鈴彌原本還離白晴明有半米的距離，在不小心踩碎一根白骨后，她立刻扯著白晴明的袖子，半步也不肯遠離了。

大典太光世還不遠不近地跟著兩人，身影森然，偶爾還能看見他碎發(fā)下的紅色眼瞳，在黑夜里幽幽地發(fā)光。

……總覺得，今晚過后，京都又要多了些恐怖的怪談了。

“鈴彌。”

“嗯？”

白晴明停了下來，兩人面前橫了好幾具白骨。雖然試圖復活的八岐大蛇已經(jīng)被白晴明打敗了，然而那些已經(jīng)死去的人，那些已經(jīng)遭受的傷害，都不會恢復到未曾發(fā)生的模樣。白晴明轉(zhuǎn)過頭，平和地說：“你之前會昏迷，是因為，你想起了前世的事情。”

嗯。

誒誒誒？

鈴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就這么說出來，不要緊嗎？”

她也不是笨蛋，自然能夠看出，大家對于她仍活著的時候的那些事情的回避，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總之，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避而不談，鈴彌也只能將一切的迷惑都掩埋在心中——但她也沒想到，白晴明會這樣直白地說出來。

“很驚訝？”

“……是有點。”

“嗯，我原本也準備將這些死死地瞞著你的，但情況總是在變化的，不是嗎？”白晴明嘆了一口氣，“如果真的想將這些假象完全的延續(xù)下去，至少，我和大天狗，甚至惠比壽和源博雅都應當消失在你面前，這一點，我甚至還沒有殺生丸做的好。”

“消失在……我面前？”

“因為我們認識……不對，應當說，你認識我們。”白晴明溫和地笑笑，“只要我們?nèi)匀簧钤谀闵磉叄碗S時都有可能，將你過往的記憶重新喚醒。”

“那……不好嗎？”鈴彌困惑地皺眉，“我也不想忘了你們啊。”

“別著急別著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白晴明被鈴彌突然提起來的音量嚇到了，他慌張地伸出手，環(huán)住鈴彌的肩膀，一下比一下更輕柔地拍著她的背，“聽我說下去好嗎？”

“抱歉。”

“沒關(guān)系。冷靜下來了嗎？如果走累了的話，我們可以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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