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離到戮親王府接謝音憐,過程并不是很順利。
謝音憐扭傷的腳還沒有徹底痊愈,到戮親王府不知怎么又與薛南城談起了薛茗婭,一時心情低落,竟然哭了大半個時辰。
當君墨離想要盡快帶她回去時,謝音憐哭得幾乎沒了力氣,薛南城則為君墨離任她一個人帶傷跑來而橫加指責,鬧得君墨離想走卻不得脫身。
糾纏之中,一個時辰就這么消耗過去,將亂麻斬斷的人,是宿醉后臉色蒼白的顧展儔。
“墨離,你知道欽東常使住在哪裏嗎?快、快去把秦先和樓雪色攔住,不然、不然這兩個人非得鬧翻天不可!”
顧展儔忍著胃裏翻騰嘔吐之感,斷斷續(xù)續(xù)把自己所知說了一遍,并告訴君墨離他本來先去了悅仙坊,得知秦先和樓雪色先后奔去欽東國常使住處后,立刻跑去蒼逸王府找君墨離。
結(jié)果,君墨離人在戮親王府,顧展儔不得不再折騰一趟。
“殤呢?他應該跟在雪色身邊才對。”君墨離急問道。
“殤、殤去找紀塵了,樓雪色說、說這件事你不能出頭。”顧展儔累得快死掉,搭著君墨離上氣不接下氣,“鐘老板知道的只有這些,我、我實在走不動了,你趕緊想辦法,把秦先那笨蛋給救回來……”
去救好友和樓雪色的任務,君墨離自然義不容辭,然而在微蹙眉頭的戮親王開口前,他便想到了最重要的問題。
以他的身份,該去這一趟嗎?
“墨離表哥,你連官職都沒有,怎么能闖去國使宅邸呢?這是要被責罰的呀!”謝音憐慌慌張張攔到君墨離身前,急得快要哭出來,“可是樓姐姐怎么辦?她真的在那裏鬧開,豈不是也要受罰?”
“國使位尊,擅闖宅邸依穎闌國法強入之罪論處且罪加一等。”薛南城淡淡看君墨離一眼,“就算睿親王世子以司常監(jiān)少監(jiān)身份,沒理由的情況下擅自闖入也要論罪,更遑論沒有官職的世子。”
顧展儔這才想起其中利害關系,臉色更加慘白:“對,對啊,墨離,你不能去,你絕對不能去,不然會牽連整個蒼逸王府!”
蒼逸王是先帝冊封的郡王,而且是沒有領地只有空頭名號的王爺,勢力本就不如其他郡王親王,加上一直與睿親王等人交惡,蒼逸王府每一個舉動都干系甚大。
君墨離很想果斷干脆什么都不管,直接沖到欽東常使宅邸救人,好在他理智尚存,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這樣做。
薛南城見君墨離進退兩難,沈默少頃,冷道:“我過去。”
顧展儔摳摳耳朵,呆楞道:“什么?”
最是與世無爭、遠離權斗的戮親王主動出面,這可能么?
薛南城面無表情:“樓雪色對茗婭有恩,即便茗婭已經(jīng)不在人世,這份恩情仍要找機會償還。”
君墨離稍作沈吟,點點頭:“展儔,音憐,你們兩個趕緊回家,別往裏摻合。我還要去找個人。”
謝音憐擔心地看著君墨離,幾度欲言又止,而君墨離并沒在意她關切目光。
同樣,在顧展儔送謝音憐出門時,也有一道目光默默望著她嬌小背影,卻如許多年來一樣,根本不被謝音憐所知。
感情這種事,對他們來說,感同身受,卻是生澀無比。
一如秦先的執(zhí)著堅持,哪怕?lián)Q來的是拒絕,是短暫失落,是沒有盡頭的付出與犧牲,他仍在半昏半醒間不停地呼喚著眷戀的那人名字,一遍又一遍。
只要能從欽東常使口中套出秘密,得知他們對穎闌國的計劃,樓雪色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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