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冷笑一聲回道：“我在外面可從來不稀罕說我是你女兒。為什么呢？我嫌丟臉。一個背著幾十年發(fā)妻在外面找外遇的企業(yè)家，找的老婆跟自己女兒差不多大。哦呦，虧你還是人大代表呢，傳出去丟死人……”
這番話顯然戳到了顧德元痛腳。
只是病房有外人在，他不便發(fā)作，只能狠狠瞪了顧莎一眼暫罷。
柳蘭馨站在一旁也很尷尬。
她想說自己也不是跟顧莎差不多大。她好歹也比顧莎大了七歲……今年二十五了。
大概是剛才的爭吵聲被醫(yī)生聽見，他推開門走進(jìn)來不客氣道：
“病人需要安靜，你們要吵的話麻煩出去。”
顧德元只能閉嘴。
顧莎又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越過他到病床前，對顧荊芥噓寒問暖。
“哥你感覺怎么樣？”
“我給你削個蘋果吃吧。”
“昨晚到底是啥情況？”
她嘰嘰喳喳，像只小麻雀。
關(guān)紹和小王見這個情況也不便久留，留下果籃找了個理由便先行離開。
病房內(nèi)只剩下了他們一家人。
顧德元張了張嘴，想說話，又遲遲說不出口。
去年和大前年，顧荊芥都以工作為借口沒有回家過年。
對方的事業(yè)如今確實發(fā)展得不錯。
只是……
顧德元希望這孩子能理解，他畢竟是他唯一的兒子。
似乎察覺到什么，顧荊芥抬眸看了他一眼說：
“我后天會回來。”
醫(yī)院附近圍滿了記者。
兄妹倆從后門離開。
下午出院后，顧莎肉眼能感覺到哥哥的情緒變化。
她并不意外。
她知道顧荊芥跟自己同樣恨父親，甚至那股恨意遠(yuǎn)比自己更深。
她沒有骨氣，舍不得顧家優(yōu)渥的生活。
顧荊芥卻從母親去世那天起就搬出去自力更生。
“哥，你還好吧？”她碰了碰對方的手臂。
“我沒事。”顧荊芥矮身坐進(jìn)保姆車，回頭打量她片刻說：“倒是你，下次確實應(yīng)該多穿點，裙子太短了。”
顧莎語氣訕訕：“好啦，我知道。”
保姆車啟動。
她揮了揮手，說：“后天你記得帶丁丁一起回來喔。”
顧荊芥頷首：“嗯。”
車駛離狗仔粉絲的包圍圈，平穩(wěn)地運(yùn)行在路上。
他垂下眼，看著右手手背上的針孔。就扎在青筋附近。傷口尚未愈合。他握拳稍稍用力，就會有殘余的血花冒出。
從很小的時候起顧荊芥就知道，生命可以像仙人掌一樣頑強(qiáng)，也可以像月季花那樣脆弱。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關(guān)紹側(cè)過身看他，嘆氣道：
“好好照顧自己，我會跟公司說給你延長假期，你想休多久都可以。”
藝人工作壓力大，日夜顛倒，往往會對身體造成一些不可逆的損傷。
關(guān)紹知道顧荊芥有先天性心臟病，以前在這方面就格外謹(jǐn)慎。舞臺上總是安排一些輕松的編舞，也從來不讓他拍夜戲……但是今天對方忽然昏倒這件事卻讓他十分后怕。
萬一再有意外發(fā)生……
“我不用延長休假。”顧荊芥說。
他的態(tài)度很堅定。
見再三都勸不動對方，關(guān)紹只得道：“那我?guī)湍惆阎澳莻€全明星運(yùn)動會的綜藝給取消掉吧，你現(xiàn)在的身體吃不消。反正郁汀現(xiàn)在失蹤了，不可能去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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