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表白
城市的另一端，曹聞道騎著他拉風的川崎帶著梁辰煙到了海邊。
他在上次梁辰煙他們撿垃圾的海灘附近下了高速。停了車，兩個人牽著手在海灘散步，看到那裏已經豎起了一些安全警示牌和行為規范。從內容上看，白天還有志愿者輪流巡邏。
梁辰煙感嘆著：“沒想到這么快這些東西就都做起來了，老劉真的有把我的建議報上去呢，他真是一個不錯的領導。”
曹聞道點頭：“不管是什么樣的領導，都不會拒絕中肯有效的提議。”
梁辰煙默不作聲地笑，曹聞道越來越懂她，也越來越會說她喜歡聽的話，幸好，這也不是瞎說，她樂得照單全收。
海風把浪一波一波送到岸邊，拍到石堆上濺起白色的浪花。嘩嘩的聲音緩慢而勻稱，似乎拍到了人的心上。
“老曹，你給我講講過去的事情唄。”
“你想聽什么，知無不言。”
“你和老梁背著我們過的那五年。”
“哈哈，什么叫背著你們過的五年，說得好像夫妻一樣。”
“隨你怎么理解哈哈哈，但我想聽。”
曹聞道想了想，緩緩道來：“頭幾年，他在醫院躺了很久……”
雖然梁辰煙早就知道，但每次聽到這些，心裏都會很疼。曹聞道握著她的手用了點力，她知道他在說，我在這裏，心裏的傷痛便似被撫平了一些。
曹聞道繼續講：“第一次出院以后，他又反反覆覆做了不少植皮手術，這點我真的非常佩服他，我知道他的身體是非常痛苦的，但他從來沒有喊過一聲痛。”
梁辰煙的關註點卻莫名跑偏了：“他的臉整得還挺自然，就笑容有點僵，跟以前完全都不像了，是不是你花了大價錢的？”
曹聞道：“算是吧，從韓國請了醫生過來的。”
“他有還治病的錢給你嗎？”
曹聞道笑：“我不需要，但他這幾年的工資給了我大半，其實我都沒用過，前幾天我開了個戶頭給你，把那些錢都存進去了。”
梁辰煙知道曹聞道不缺錢，但他們一家人到底花了曹聞道太多錢，便說：“那以后我養你吧。”她在曹聞道想要說“不需要”前攔住了他的話頭：“別說不需要，你有錢我知道，但不妨礙我想要為你花點錢，你送我公司，我養你，是不是很有情趣？”
她笑著偏著頭看曹聞道，期盼著他回答。
曹聞道認真點頭：“很好，我特別喜歡這個安排。”
“繼續，后來呢？”
“后來，他身體漸漸好起來，但心裏還是不開心，我就絞盡腦汁想著怎么讓他重拾生活的希望，我帶他買菜做飯，穿衣打扮，不停地打聽你們的情況，想讓他樂觀一些。”
梁辰煙停下來，轉身面對著曹聞道，仰頭看著他。
“怎么了？”曹聞道問：“是真的，沒騙你，我費了好大勁呢。”
“不是不信你，只是覺得你對他太好了，我太感動了。”
梁辰煙眼裏有隱隱的淚光，但她緊抿著嘴唇在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她虔誠地看著曹聞道，微微踮起腳尖，湊近來溫柔地親了一口曹聞道的嘴唇，說：“謝謝你。”
曹聞道心裏軟得像一團棉花，柔和溫暖，宛如自己也被這團棉花托到了天空，在天空中漂浮，旋轉，轉得心都要飛起來。
他微笑著說：“不客氣，我愿意的。”
兩人繼續往前走。
梁辰煙：“講講你的事業吧，研究難嗎？創業難嗎？不要告訴我這些都是富二代官二代揮霍錢和資源來的。”
“那倒不是。研究是我喜歡做的事情，我肯定要認認真真做的。再說科學的研究光砸錢也不一定能做成啊。不過沒錢就更難做成了。”
“你這是三句話不離炫富啊。”梁辰煙用手肘捶曹聞道，碰到了他緊實的小腹。曹聞道看了她一眼，梁辰煙手肘蹭在他小腹上沒有收。
“手感怎樣？不舍得收回去？”他笑著問。
“嗯，還行，馬甲線什么的，我也有，就是感受感受你的有什么不一樣。”梁辰煙瞎編得自己都忍不住笑。
她收回手肘，再次鉤住曹聞道的小手指，問：“研究是你喜歡的事你能堅持，但開公司應該你就沒那么喜歡了吧？請問曹總，是什么讓你堅持了下來呢？”
曹聞道：“當然是你啊。”
“啊？”
“想著這家公司總歸要送給你，讓你下半輩子有所依，就咬牙堅持，好好經營了。”他認真地說。
就這一句話，梁辰煙眼睛又一次濕潤了。
這個人真是的，說他直男的時候是真的直，一句“喜歡你”的話都不能說出口，但他自己真的不知道剛才說的這句話有多打動人心嗎？
“對了，老曹還會要你回去接手家裏的公司嗎？”
“不知道，不過他現在也不是完全不能工作，我也已經在選職業經理人了，我自己也不是完全不過問，還是可以兩地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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