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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新衣（1 / 3）

看見徐靈蕓回來后，坐在窗邊一個(gè)勁唉聲嘆氣，春英就著急了。

“姑娘，難道大少爺為難你了？”

“沒有的事，”徐靈蕓搖搖頭，她真是寧愿蕭晗為難自己了：“大少爺對我……很好，不但給好吃的，教我寫字，還借了一本游記給我。”

她努努嘴，指著桌上的書冊，臉上又洋溢起一點(diǎn)點(diǎn)笑意。

管他蕭晗究竟怎么想的，自己只要循規(guī)蹈矩，就不會(huì)有什么問題。

不過想到下午的對話，徐靈蕓又不淡定了，忍不住問道：“春英，我今早的打扮真有那么差？”

春英連忙擺手，嘟著嘴嘀咕：“姑娘早上別提多好看了，大少爺肯定是找茬，這才說姑娘的不是！”

她對大太太始終喜歡不起來，又打小跟著華月喜的，自然覺得大少爺或許跟大太太一樣，都看二太太和姑娘各種不順眼。

“大少爺看起來不像是那么斤斤計(jì)較的人……”徐靈蕓托著腮，索性不想了。在別人家裏，就要乖一點(diǎn)，聽話一點(diǎn)，才能有好日子過。既然蕭晗不喜歡自己，卻不至于厭惡，偶爾一點(diǎn)嫌棄算什么？

她以前在華家，伯娘尖酸刻薄又指桑罵槐的話已經(jīng)聽得夠多了，蕭晗的話算小意思了，簡直不值什么。尤其他當(dāng)面的嫌棄反而更磊落一點(diǎn)，聽著不怎么刺耳。

徐靈蕓坐在桌前，興致勃勃地翻開游記，喜滋滋地看著，忽然又苦著臉，吩咐道：“春英，幫我磨墨。”

她偶爾會(huì)練練字，春英也習(xí)慣了，麻利地卷起袖子就磨起墨來，笑問：“今兒姑娘打算寫什么，還是昨天的小楷嗎？”

“不，大少爺吩咐要寫三篇大字。”徐靈蕓拿起筆就開始嘆氣，認(rèn)認(rèn)真真地趴在桌上寫“永”字。

春英聽得目瞪口呆，不是明兒才有新先生授課嗎？怎么大少爺這就開始教導(dǎo)姑娘，究竟誰才是先生？

“這……大少爺是覺得姑娘的字不夠好看？”她想來想去，斟酌著免得又刺激了徐靈蕓。

徐靈蕓哭喪著臉，抬起頭來：“春英，看來大少爺真不怎么喜歡我。衣服妝容嫌棄就算了，連字都覺得不怎么好。”

“可能新先生比較嚴(yán)格，大少爺又是好面子的……”春英絞盡腦汁，也開始詞窮找不到理由了。大少爺看來看去，壓根就是嫌棄徐靈蕓，所以提早讓她開始練字，免得字太丑，明兒在韓先生面前丟了蕭家的臉面。

“行了，老老實(shí)實(shí)寫完交差就好。”徐靈蕓寫完一個(gè)“永”字，左看右看，以前覺得尚可的字，看過蕭晗寫的，還真的不怎么樣，難怪被嫌棄。

她想撕掉這張宣紙，又舍不得，覺得太浪費(fèi)了，到頭來還是硬著頭皮寫完一頁，反過來又繼續(xù)寫。

春英見了，不由低聲提醒道：“姑娘，交給大少爺?shù)拇笞郑娣疵娑紝懖惶冒伞?

“沒事，這張是練習(xí)的，待會(huì)再寫一張好的交給他。”徐靈蕓在華家住的幾年，旁的沒學(xué)會(huì)，節(jié)儉倒是學(xué)了十成十，只因?yàn)椴锏牧邌荩瑢?shí)在讓她也奢侈不起來。

春英心裏有點(diǎn)酸，在蕭家住的五年，徐靈蕓每天都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生怕行差踏錯(cuò)一步，給二太太惹來麻煩。

蕭家雖是富商，徐靈蕓總當(dāng)自己是外人，不敢大手大腳的，連一張宣紙都記得省著用。春英偷偷紅了眼，低著頭不敢給徐靈蕓看見，默默得更用心磨墨了。

徐靈蕓一口氣寫了十篇大字，這才直起身，好久沒寫這么多了，手腕酸痛，手臂快抬不起來，不由懊惱一下子寫得太快太多了。

春英走過去，捏了捏徐靈蕓的胳膊，才讓她好受一點(diǎn)，不由勸道：“姑娘悠著點(diǎn)，大少爺不是說明早才交大字嗎？不用急著一下子寫完，這天還沒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