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聞。
他嗅到了心疼，嗅到了愛。
原來受傷就可以讓她溫柔以待，那他應(yīng)該多受點(diǎn)傷的……
正想著，忽然聽到飼主說，“如果你繼續(xù)虛弱下去，我就不要你了。”
“不行！”
他立即握住唐柔的手，一雙眼眸瞬間泛起猩紅，又急又慌張地說，“不要走，你不能不要我！”
看來這些字眼會刺激到他。
唐柔問，“為什么不能？難道要不要，選擇權(quán)不是在我手上嗎？”
“……就是不能。”
少年眼眶周圍都泛起薄紅，胸膛起伏著，手指越握越緊。
即將失去的恐懼快要淹沒他，讓他下意識說出威脅的話，“我不會放柔離開，柔永遠(yuǎn)在這里，必須要我。”
唐柔被他抓得生疼，骨頭都像要被捏斷，卻沒有掙扎，只是平靜地問，
“所以，你這是要將我囚禁在這里了嗎？”
他動作停止。
抱著她拼命搖頭，“不是囚禁，柔，只要你不離開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唐柔沒有理會，繼續(xù)說，“所以，即便我不再開心，甚至?xí)虼擞憛捘悖阋惨獙⑽依г谶@里？”
少年尋找她的眼睛，想與她目光接觸，她卻一眼也不看他。
是了。
她看不見。
“柔，你不能討厭我。”
少年癡癡地看著唐柔，眼中幾近瘋狂的偏執(zhí)，“我什么都可以給你，你想要我的血嗎？我多給你一些血，你就能看見了。”
唐柔只覺得累。
她閉上眼，“如果被困在這里，看見看不見，都沒有意義。”
說著，她松開手，拉下被子。
海兔子瞬間從遮罩賦予的漆黑安全感中脫離，變得焦慮起來。
不知道是這個房間的空氣，還是木質(zhì)溫暖的熏香，還是每一寸透出的氣息，都讓他感到難過，無法接受。
少年伸手拽住她的衣袖，徒勞地想把被子重新拉回來，緊貼著她，用額頭磨蹭她的肩膀。
“柔，我們還像剛剛那樣……”
被子被他用力扯回頭頂。
黑暗再一次覆蓋他們。
可卻沒了那種幸福到眩暈的感覺。
只剩下快要失去的惶恐。
“兔子，這是你想要的嗎？”
飼主收著手，抵觸著他的靠近，聲音不再帶有溫度，
“剝奪我的自由，讓我痛苦，你也一起痛苦，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少年有些驚慌地抓著她，“不是…”
被她輕輕甩開，皺眉道，“松手，很疼。”
少年低下頭，這才看見唐柔纖細(xì)的手腕上已經(jīng)被抓出了紅痕，不知所措地道歉，眼中浮現(xiàn)出茫然和懊悔。
“對不起，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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