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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意在彼岸（2 / 2）

之后聽染蝶姐姐說，人類稱那一串兒為糖葫蘆，入口甜脆，吃起來酸酸甜甜。我點點頭示意染蝶姐姐這糖葫蘆的味道還真不錯，染蝶姐姐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走著走著，我仿佛聽見了奇怪但唯美的唱腔，這聲音瞬間如同一粒小石子，跌入了我的心塘，激起層層微波。

佩貍說那叫梨園，是專門聽?wèi)虻牡胤健Ｎ已曇舨挥勺灾鞯叵蜓Y看去，一處高臺上掛著幕布，樂隊坐在拐角，臺上女子濃妝華冠，長袖蹁躚，聲音幽怨凄涼，一下子便吸引了我。

我佇立在那兒，細(xì)細(xì)地看著，臺上一揮袖、一轉(zhuǎn)身、一個眼神、一個回眸，都如怨如訴，似在訴說無限深情，引人入勝。

“她唱的是霸王別姬，楚王項羽兵敗后，她不愿獨留，便隨丈夫一同自刎在了烏江邊。”染蝶姐姐見我看得出神便向我解釋道。

如此柔弱女子竟剛烈至此，為心中情愛，甘愿舍棄凡塵一命，我心裏嘆服，便越發(fā)覺得她的聲音凄婉動人，竟連同對這凡塵都生出些些好感來。

她在臺上倒下的一瞬間，我竟也覺心痛。佩貍將胳膊搭在我肩膀上，說：“下次帶你看更好的，現(xiàn)在先帶你去嘗嘗人間美食。”我側(cè)過臉沒好氣地沖她笑了一下。

佩貍帶我們進(jìn)了一處酒樓，穿過前廳上了三樓，在一處窗邊坐下。

佩貍站在窗邊，向外看去，說：“這裏看出去基本可以盡覽城中景色。”

染蝶姐姐接過店家的茶水開始點菜，我并不懂這人間菜譜，便走到窗前，向外遠(yuǎn)眺起來。

城中建筑雍然，青磚白墻，回檐高懸。檐上安坐一排仙界神獸的泥俑，神情威武。佩貍說那是人類對祥瑞的祈求。城南河水穿過城中，兩岸柳樹婆娑，嫩綠的柳條兒輕輕搖曳，如少女的腰肢，曼妙生趣。河裏野鴨嬉戲，腳掌撥動碧綠的河水，時而將頭插入水中，悠然自在。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訴佩貍這凡塵的味道很好聞。

此時，染蝶姐姐已經(jīng)點好了菜，我們也準(zhǔn)備回到座位上。可就在轉(zhuǎn)身之時竟發(fā)現(xiàn)之前苦纏的折扇、水牛二妖自樓梯緩緩地走了上來。

折扇妖怪右手緩緩地?fù)u動折扇，笑容陰森可怖：“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他毫不客氣地徑直走到桌前坐下。

我與佩貍、染蝶互換了眼神，心裏暗叫：“如此不守禮節(jié)，竟又去而覆返。”

“站著干嘛，不如坐下聊聊吧。”折扇妖怪收了扇子，輕輕指了指旁邊的座位。

“與你有何可聊！眼下以二敵三，你們也未必能占上便宜。”我氣憤地說。想想兩個妖怪先是夜裏暗中下手打傷佩貍，后又在我們護(hù)送孩童時苦苦緊追，眼下躲掉船夫后竟去而覆返，所作所為無不卑鄙至極。

折扇妖怪聽后，與水牛妖眼神互換，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知道嗎？你很合我胃口。”折扇妖怪靠在椅子上，身體纖細(xì)柔軟。

“蛇妖的胃口能好到哪兒去呢。”佩貍輕聲哼笑著，在桌子另一邊挨著染蝶坐下來。

反觀這蛇妖面對佩裏的挑釁，臉上的不悅之色也只是一閃而過。很快便恢覆了平靜，想必他應(yīng)該是見慣了六界風(fēng)云，亦或是對自己的能力格外自信。

佩貍示意我坐下后繼續(xù)說道：“兩位到底所為何事？”

蛇妖輕輕直起身子，眼神裏似乎閃著幽光，他的折扇輕蔑地指著我，輕吐出一個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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