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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2 / 3）

起身去趴窗臺，清晨的景象于我是陌生的。朝陽被薄云纏繞著，放出朦朦卻耀眼的白光，世界在我眼前忽然就清晰起來：公車私車自行車，路人交警清潔工，井然有序，各盡其責(zé)。原來京城的忙碌，從來都是在我熟睡時，如此悄無聲息地始生滋長。

看著看著，我就像換了副靈魂。

無需浴火，我已重生。

中午開車送張帆和翟露去機場。行駛在號稱國門第一路的機場高速上，感覺是暢快無比的：筆直的道路，兩旁是叢林般的樹木，白楊居多，還有些柳樹，整齊排列著，約有二十幾米寬，樹木成蔭，形成了兩條高聳寬闊的綠蔭防護林帶。我喜歡這濃濃的北方氣息。

露露忽然用她裊裊的南方口音問我，“陌陌，東寧哥人很好噢，你怎么舍得離開他？”

東寧哥？我聽得一身雞皮疙瘩，從后視鏡里瞄了一眼張帆，神色平靜，并未有半點尷尬。我問他，“你沒跟露露說過你好哥們兒的光輝事跡？”

張帆還沒開口，露露已經(jīng)搶了過去，“他說你和東寧哥吵架吵得很兇，然后他就……”

“就什么？”我問得緊。

“就犯錯誤了……”她答得小心翼翼。

“露露，張帆要是在外邊兒犯了錯誤，你還要么？”

“……我……我覺得東寧哥真的是不得已噢，情有可原的?！?

她這話我的理解為，和所有人一樣，她也認(rèn)為是桑尚陌逼人太甚，歸根結(jié)底錯在桑尚陌而不是沈東寧。我不說話了。我不是生氣，只是沒必要解釋，跟誰都沒必要。何況我越來越慶幸自己恢復(fù)單身。

露露給我的第一感覺，特像奮斗里那個小靈珊，外貌嬌柔可愛，性格溫順可人。接觸稍深，又會覺得其實她內(nèi)里透著點米萊氣，似乎可以對一個男人昏頭地執(zhí)著。此時她依著張帆，臉偏向窗外，不知看的是白楊綠柳，還是她腦海里的某個虛像。我這發(fā)小對她一臉寵溺，她的心不在焉卻令我隱隱覺得，他不會是她的執(zhí)著。

我問他們，“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

張帆一聽這問題就來了勁，“呦，你可問對了。我倆的相識簡直忒戲劇了。露露，你說還是我說？”

露露懶洋洋說了句，“你說吧，不要加油添醋噢?！?

“尊重事實，尊重事實。話說啊，有天晚上跟同事在酒吧，我去衛(wèi)生間，剛出來，拐角沖過來一女的撞上我，吐我一身。陌，我那天穿的衣服，就是你春天陪我在連卡佛買的那套，還記得吧？你當(dāng)時兩眼放光地一說好，我就大腦一空白刷去了八千塊。就讓這位小姐，喏，也就是我們的露露小姐，給吐糟了?！?

一提起那身衣服我就囧。當(dāng)時張帆剛升職，回北京請我吃飯，穿得跟參加商務(wù)會談似的抓我去夜店。我哭笑不得不說，還跟著倒霉，和他成了當(dāng)晚全場最令人“矚目”一對兒，于是第二天立即拉著他去買全套。我承認(rèn)我腹黑，我慫恿他，只為第二晚和他再出去時自己面上有光。

他接著說，“可是啊，這位小姐可憐兮兮地跟我一個勁兒道歉，一抬臉兒，呦，那一小鹿斑比啊，我哪還忍心跟她兇啊。不過后來我算明白了，上海小妞兒都會來這一手?！?

我問，“這就對上眼了？”

“沒有，這哪算戲劇啊，好戲還在后頭呢。她一直不停說對不起對不起，非要拉著我去洗衣服。誒你說那大半夜的，哪個洗衣店開門啊？我就跟她說算了算了，都不開門。你猜猜她說什么，她要帶我去哪？”

一直沒插話的露露插嘴了，“跟你說多少遍了張帆，我當(dāng)時沒有歪心好不啦?！?

張帆笑著拍拍她，繼續(xù)跟我說，“她說啊，我們?nèi)ゾ频?！?

我愣了愣，然后大笑起來，“露露，看來你當(dāng)時喝得還挺清醒，還真就只有酒店的洗衣部夜里還有特殊服務(wù)哈。張帆，你把這當(dāng)艷遇了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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