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程老爺放下來手裏的茶杯，抬眸看著他：“做事小心點。”
程槜點頭：“知道。”
“樂樂最近是不是在找實習單位啊？”丁霞緩聲道。
舒樂赧然一笑，說：“對，我爸讓我去家裏公司上班，我總覺得很別扭。”
丁霞展開笑顏，說：“不如去程槜手下實習，這總不會別扭了吧？”
這話讓舒樂更是害羞，把目光投到程槜身上，抿唇一笑。
“實習啊？正好，程氏正在擴招，你可以多關註一下官網的招聘信息。”程槜說。
這話讓丁霞和舒樂皆是一楞。
“你這……樂樂還要去應聘啊？”
程槜仿佛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揚聲道：“她不是要來實習嗎？”
理所當然的語氣讓丁霞臉上很是掛不住，她假笑了兩聲，隨口道：“樂樂又不是外面的人，哪裏還需要應聘啊？你看看有什么合適的輕松職位，讓她去跟你學學。”
程槜宛若沒聽到她的話，起身朝廚房走去：“飯還沒好嗎？我有些餓了。”
丁霞死死盯著他的背影，拳攥得緊的。
“你說他——”
程老爺緩緩抿了一口茶，心思并不在丁霞他們對話上的樣子。
程槜在家裏吃了飯就離開了，他開車去了尤然家樓下，給尤然打了個電話。
尤然那頭正在聚餐，有些嘈雜。
“你不在家啊？”
尤然壓低聲音走到包廂角落裏，說：“跟劇組的人在唱歌，我戲還沒拍完呢，怎么就回家了。”
“地址發我。”程槜言簡意賅道。
“你要過來嗎？”尤然抬頭打量了包廂裏的人們一眼，“今天人有點多。”
這回語氣放軟了些，好像在撒嬌似的，聲音拖得很長：“地址發我。”
尤然耳朵一燙，說：“知道了。”
尤然發了個ktv的地址過來，程槜看了一眼，是他們京城這些少爺們出去玩也經常會選的店，程槜輕車熟路把車開了過去，下車前，他接到了一通沒打備註的電話。
“餵？”
對方的聲音很粗，聽起來像四五十歲的男人，聽著有些陌生，程槜輕皺了眉。
“哪位？”
“程少爺，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就不記得我了？”
程槜對他這種賣關子的行為很是不爽，邊下車邊皺眉道：“有話直說。”
“我是王暉啊。”電話那頭的人緩聲道。
尤然在包廂門口等了一會，程槜很快就從電梯裏出來，他還叼著支煙，修長的身形在風衣下頭，做工精細的長風衣隨著步子敞開，兩條腿又細又長，肩寬腰窄的身材看起來很有氣場，他大跨步朝尤然邁來。
“怎么又在抽煙？”尤然擰眉問道。
程槜把煙暗滅在旁邊的滅煙垃圾桶裏，他彈了彈肩旁的煙灰，說：“樓下碰到熟人了，給我遞了一支。”
尤然已經提著包了，她說：“要不不進去了，我們直接走吧。”
程槜挑了挑眉，問她：“我這么見不得人？”
“不是，今天看熱鬧的人很多，嘴巴也多，指不定明天又要怎么說了。”尤然說。
“管他們怎么說。”說著，程槜一把推開了包廂門，動靜把屋裏頭人的視線都給奪了來，大家齊刷刷看著門口的一對男女，包廂裏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切歌后流出來的安靜前奏成為了唯一的聲音。
程槜看到沙發上的黃導，笑著朝他走過去。
“干爹。”
“你這小子怎么來了？”黃導本就是勉強被叫來的，他坐在沙發上吃果盤，見了程槜，總覺得沒那么無聊了。
程槜跟尤然一塊走了過去，程槜給他遞了支煙，說：“來找女朋友。”
周圍的動靜漸漸恢覆，但也有不少人小心翼翼地瞥著他們的方向。
黃導笑了兩聲，任由程槜幫自己點了煙。
“我就不喝了。”程槜婉拒了黃導遞來的酒，說，“我來接尤然的。”
黃導頷首，算是應下他把自己的女演員接走這件事了。
程槜和尤然離開后，包廂裏竊竊私語的聲音更大了，黃導目光落在剛剛遞給程槜那杯酒上，似是想到什么，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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