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的車子，我帶你走。”
夏舟措不及防聽見了莫元笙的這一句話，她有些不可思議的回頭，發現莫元笙根本就沒有給她多余的表情，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她抿抿嘴，心裏其實是想跟著他走的，但是又拉不下面子，畢竟剛剛占了人家的口頭便宜，試探著問：“你不會把我拉到山溝溝裏吧？”
莫元笙連正眼都懶得看她了：“我是學法的，怎么會知法犯法？更何況就算我要拐賣，也不會挑你這種貨。”
夏舟還想辯駁，莫元笙卻把主駕駛那邊的車窗給關上了，她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還是識相一點比較好，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車上，跟著莫元笙屁股后面開車。
一路跟著莫元笙，有的路甚至導航上都沒有，夏舟開車一直是循規蹈矩的，她方向感不是太好，所以一般同行的人會開車她能坐副駕駛就坐副駕駛，期間睡上一覺，等醒過來以后目的地就到了。她一直很依賴導航這個東西，就和跟楊之濟出門很依賴楊之濟這個人工導航一樣，現在走的路她不是很熟悉，即使有疑問也只能跟著莫元笙走。
等車子一路開到了事務所樓下，夏舟才真的覺得自己在清河生活了這么多年，居然對這裏的交通一點都不清楚。
莫元笙看著她的表情，也猜到她在想什么，淡淡的解釋：“清河這些年發展的很快，高架橋和地鐵路線一直在修，你既然是拿了駕駛證的，就應該多看看這些新聞，別出門就只會走那些老路。”
她極少看電視，中央臺的新聞她都不想看更何況是地方新聞，每次楊之濟在看的時候她一般都捧著平板玩游戲，偶爾看到了什么比較有趣的楊之濟會拍拍她叫她一起看，她嘴上應著但眼睛始終還是盯著平板的，清河市內最近通了幾條路，是哪幾條，她真的答不出來。
“上去吧，我走了。”
夏舟看著莫元笙的背影，雖然她不是很喜歡他，但是不得不說莫元笙真的幫了她不少，無論是工作上的還是生活上的，咬了咬牙，夏舟決定暫時放下自己的臉面：“莫教授。”
“干嘛？”
夏舟眼神左右游移著，有些心不在焉：“謝謝你。”
莫元笙偏頭看了看她，想說什么但終究沒有再多說，只簡單囑咐了一句：“你要真謝我，就對之濟好一點，我是他朋友，看不得他再傷心了。”
莫元笙這個人性格其實一直是彬彬有禮的，這一點夏舟從他對待別人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只不過因為陸止尋和楊之濟，所以他對她態度始終不那么好。他對陸止尋，對楊之濟，都絕對稱得上是好朋友好兄弟，夏舟再怎么否定他的態度，但是對于他的那一片好心，自己怎么也沒有辦法討厭起來。
或許她確實是個災星吧。
“楊律師，需要我給你帶晚飯嗎？”
助理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有些關切的問道。
楊之濟還在研究文件，分出了點心思回答秘書的問題：“不用，你先下班吧，辛苦你了。”
“好的，楊律師你也早點下班，明天見。”
“明天見。”
楊之濟取下眼鏡，按了按鼻梁上的穴位，閉上了眼睛試圖避免電視屏幕發出來的散光，他有些煩躁的看著文件上千篇一律的辯護詞，紅筆勾出了很多有漏洞的地方，可是他卻無從更改。在司法界混了這么多年，法條都能一字不落的背出來，他上庭時用的方法早就形成了一個定律，有的時候想要突破尋找新的方法，可是因為習慣使然，根本就無法對癥下藥。
對方的辯護律師也是在司法界小有名氣的人，他們之前對峙過幾回，楊之濟雖然不擔心自己會輸，可是難保對方不會進步，因為最近被夏舟影響，他拿出來研究法典的時間沒有以前那么充足，馳騁法庭多年的楊大律師，此刻終于有些慌亂了。
習慣真的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就好像夏舟那個女人一樣。
沈思中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楊之濟皺了皺眉頭，沈聲道：“我說了不需要晚飯，你先下班吧。”
“事務所除了您，其他人都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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