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歌聞言抿了下唇，這些都是原文里沒有的，她聽不懂其中的深意，只覺得沈長青的這個比喻有點兒好笑，女人之心如雪蓮，是雪上之上的圣物，是神藥，得不到的叫嚷著心難懂，得到的人卻只想將之碾碎。

人還真是矛盾。

蘇綰歌聽著兩人閑聊，慢慢又有些走神，她想起在甲板上遇見的羅星，想著夜臨跟他說話的語氣，心底驀然有些沉重。

關于孔晟的來歷，原文是有寫的，只是牽扯不到那么深，因此并不詳細，蘇綰歌也只知道孔晟的母親是漠北葉家人，葉家的手藝沒有傳男不傳女那套講究，但所有人沒有家主的允許，都不能離開葉家。

孔晟的母親是偷跑出來的，逃到天宇國，隱姓埋名嫁了個姓孔的男人，沒幾年又被找到，她又帶著孔晟逃到滄江一帶，沒等葉家人再找到她就死了。

原文里，漠北葉家是女主花重金請了羅星，去盜取葉家的鑄造之術，殺了葉家家主，引得葉家內亂，最后盡數埋在大漠的黃沙下。

蘇綰歌一直以為羅星只是個拿錢消災的殺手，他實力很高，能在秦王府來去自如，現在她才知道，這尼瑪根本就是萬俟無生在放水！

他能那么順利的完成女主的委托，根本就是萬俟無生也希望得到葉家的鑄造之術，想要葉家消失。

想來那樣一個龐大的家族，把持著利器，家規奇怪難以滲透，離著懸口關又不算太遠，萬俟無生只怕也不放心吧，不能被控制的東西，最便捷的方法，自然就是毀掉。

只是他是借女主的手毀掉。

蘇綰歌不知道女主有沒有發現這一點，原文里女主似乎知道很多事，但她……

蘇綰歌在心底嘆口氣，回神回來，瞧見棋盤上已經快被擺滿，也不知道究竟誰占優勢，但抬眸看了眼萬俟無生和沈閱的臉色，應該是萬俟無生占優勢吧。

盡管萬俟無生大多數時候都板著臉，讓人看不出來情緒，但沈閱愁眉苦臉的，捏著棋子半天沒落下去，應該是他要輸了。

果然沒多大會兒，沈閱就把棋子扔回棋簍里：“這局是我輸了。”

蘇綰歌主動收撿棋盤，把棋子放回棋簍里，而沈閱已經起身：“今日就不打擾秦王殿下了，我去尋喬南非討教討教，他對江左頗有研究。”

蘇綰歌手上一頓，喬南非竟然也沒有回去？全都留在江左，看來這三人之間似乎達成了某種不可與人言說的協議。

驚訝過后，蘇綰歌也恢復了鎮定，她沒有按照原文里的劇情走下去，喬南非對女主也不是一見鐘情，兩人就重陽那日見過一次，而且那天狀況百出，只怕也沒能讓喬南非留下個好印象。

原文里喬南非摻和進來是因為對女主動了心，不是因為權勢，現在沒有女主在中間橫著了，他能和萬俟無生熟識做做朋友，也算是正常的。

只是，蘇綰歌抬眸看了眼剛好過去的沈閱，不知道喬南非有沒有見到梁允容，還有江琳姝，不知道沈閱搞定了沒有。

蘇綰歌垂下眼，驀然發現自己這些日子不僅宅，還過得十分頹廢，因此等沈閱一走，她就抬眸問道：“王爺……”

萬俟無生正看著她，目光一下子撞到一塊，蘇綰歌只覺得自己好像突然撞進了什么不該進并且十分危險的地方，心底一緊，手上的棋子嘩啦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蘇綰歌回過神來，慌忙低頭把它們撿起來，當看見其中有一顆被摔得崩了一小片時，她臉上浮現出心疼，這可都是玉做的啊，通體晶瑩沒有絲毫瑕疵的玉，一整套很值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