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子示好,獲得外放的機會。”本公子一副淡定從容的表情。“我相信,以唐國公的地位,如果能夠得到外放的機會,其所能夠掌握的地盤與實力,肯定遠遠超過小侄,我更相信,以伯父的手腕,以伯母的心機,必然能夠在最多的時間之內,獲得更大的收益,重要的是,到時候,有了實力,就可以手握重兵,占據地盤,以觀天下大勢之變動。到時,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時機。”
竇女王輕輕地將酒盞擱下,瞇起了眼睛,手指輕輕地敲擊著跟前的案幾,每一次叩響桌面,聲音都顯得那樣地沈穩與有力。良久之后,竇女王似乎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看樣子,賢侄你已經在做了,是嗎?”
聽到了這話,本公子差點笑出聲來,雖然忍住了,但是臉上的笑容仍舊蕩漾不已。“伯母,以小侄的能耐,所求的,不過是自保,保護自己,還有我的親人罷了。像小侄這樣喜歡商賈之術,百工之技的人,更然喜歡的是,能夠看到的利益。至于心懷天下之志,欲獵失秦之鹿,豈是我這樣懶散之人喜歡操的心做的事?”
打量著我的神情許久,竇女王這才緩緩嘆了一口氣。“老身自問看人眼光頗準,不論是我那三個兒子,又或者是其他人,老身只要與其相處兩三次,至少能夠看得清五六分,可是賢侄你,卻讓老身覺得很是奇怪……”
“……大病之后,說你性情大變也不對,可是,每做一事,都顯得那樣的心思慎密,而是賢侄你卻一直在鉆營商賈之術,以求錢帛,若是你一心上進,依你之才,想來,做個天子近臣,亦無不可。而今日你這番言語,再從過去你的所做所為相結合,細細想來,怕是賢侄你早就開始有所準備了吧?”竇女王沖我輕笑道。
本公子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是的,這事不好弄,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該答是或者不是。
“你不用說,老身知道,每個人都有不希望說出來的隱私,這樣也好,天下大勢,那么多自以為聰明的人,都看不清楚,卻唯有你,冷眼觀天下,卻又盡在掌握之中,這樣的本事,老身可學不來。”說到了這,竇女王不禁失笑起來。
“伯母謬讚了,小侄哪裏可能盡在掌握,只不過,向來喜歡以旁邊者的眼光來看待事情,考慮得比較多罷了,更何況,我不希望,大隋滅亡之后,中原紛亂得太久,那樣的話,會讓異族有可乘之機,說不定,又會是一場數百年的戰亂之期。”我干笑了聲答道。
竇女王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看向本公子的目光越發地顯得和悅“呵呵,有張良之才,卻喜范蠡陶朱公之志,無忌啊,你真的愿助我李氏一臂之力否?”
“三娘子日后,將會是我的妻子,她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所以,伯母您其實應該知道答案的。”我嘆了口氣苦笑道。沒辦法,我也僅僅只是穿越者,不是神,我最適合做的,就是盡量的推動原來的歷史走向,慢慢的偏移向我所希望的軌道。
當帝王,成天與臣下勾心斗角,那絕對不是我這種內心從來都是渴望輕松和享受的人所干得出來的,更何況,老李家的血脈,證明了他們一家干得很出色。
本公子更愿意做一位智者,一位引導者,一位指引著歷史走向的光輝偉人,而不是成為那種天天只能稱孤道寡,放個屁都會有人說香的無聊人士。
“呵呵,好好好,我家平平,得一良夫,而老身與夫君,不但得一良婿,還能得一臂助,實在是太好了,呵呵……”竇女王看樣子很是高興,連飲了三四盞佳釀,這才作罷。“那依你之見,如何才能取悅于當今天子呢?”
本公子稍稍一想就得出了結論:“久聞天子喜歡收集名馬寶駒,斗犬獵鷹,聽聞唐國公府中,收藏不少,若是能獻之,當可使天子悅之……相信,以伯父與天子的關系,只要能夠投其所好,相信天子必有所報。”
啪啪啪……竇女王居然為我鼓起了掌來,一臉的欣然之色。“妙哉,雖然你伯父愛煞這些事物,可終究是身外之物,若能許之于天子,而能換來相應的實力,那老身當會力勸以成此事。”
說到了這,竇女王不禁有些感慨:“可惜你不過月余,就要往韓城縣赴職,到時候,想要尋你拿主意,這可就有些難為了。”
“無妨,其實小侄正想勸伯母您舉家遷往長安。”這時候我方想起李瑤光讓我辦的大事,汗!迎著竇女王那有些疑惑的眼神,趕緊開口解釋起了原因,條理分明地盡數告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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