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祎成只是禮貌地笑了笑：“感謝您愿意提供幫助，不過我這兒暫時還沒什么困難。”
——
在酒吧和季連告別后，姜祎成去了那家“這片兒最大”的薄荷糖館兒。無論安東和祁旻到底有什么問題，對于她一個外人而言，還是做項目賺錢比較重要。
酒吧出門后就是一條不大不小的街，看上去只是地府舊北京區(qū)2眾多商業(yè)街之中不起眼的一條。姜祎成沿著街走了在虛擬世界的大約二百米，而當(dāng)她推開那家糖館的大門時，卻差點兒沒被裏面混合成灰色3的煙霧熏退出去。
“咳咳，咳咳……”姜祎成反射性地想把吸進她的虛擬肺裏的虛擬煙霧咳出來。
盡管理智上她知道薄荷糖的煙霧只是刻意創(chuàng)造的“特效”，而不具有任何精神藥品的特性，但作為一個在地球時代長大的人，她潛意識裏仍然保留著對煙的警惕。
而隨著煙霧，糖館裏奇怪的音樂聲也透過打開的大門而傳了出來。姜祎成忍不住往裏看了一眼，由于外面太亮而裏面太暗，她只能看到光影在一片煙霧繚繞之中閃現(xiàn)，其中傳來老煙鬼們放肆的大笑聲。
姜祎成其實也不是沒進過糖館——曾經(jīng)的有錢人總是會去體驗各種生活。但是像這樣即使隔著門廊都能聽到裏面這么“熱鬧”的，她還真的沒進去過。
而她這回走進這家糖館，也算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了。
這家糖館的內(nèi)部構(gòu)造跟地球時代的迪廳差不多，中間是舞池，周圍是按照同心圓排列的卡座。舞池裏搖曳著各色抽嗨了的人們，而卡座上的煙鬼們也顯然都抽了不少，有幾個還站在桌子上，和舞池裏的同伴一唱一和。
周圍薄荷糖的煙霧讓可見度急劇降低，姜祎成勉強在舞池外沿繞了十幾米，才看到一組卡座裏出現(xiàn)了熟悉的霓虹燈配色。
她順著這穿透性頗強的仿惰性氣體發(fā)光找過去，就看到祁旻和另外幾個姑娘坐在沙發(fā)裏。
靠近姜祎成這面背對她坐著的姑娘有一頭泡泡粉絲的長卷發(fā)，顯然是葉蓮娜·安德烈耶夫娜·薩哈羅娃。而祁旻正躺著，頭枕在另一位穿著熒光撞色長裙的年輕姑娘的腿上，把她腦袋上的賽博朋克風(fēng)頭飾擼了一個下來，在抬高的手上繞著圈兒。
看見姜祎成來了，祁旻從那位穿熒光色長裙姑娘的腿上抬起腦袋，用拿著霓虹光管樣頭飾的手向她揮了揮：“喲，大探險家來了！”
姜祎成走過去，葉蓮娜從桌上正在變幻發(fā)光的大杯子裏給她倒了一杯泛著珍珠光澤的液體。
“呃，我還是不了。”姜祎成擺了擺手說道。
“樂樂，這就是你那個網(wǎng)紅朋友？”那位穿熒光長裙的姑娘問道。她開口時就有濃郁的紫色煙霧從嘴唇間淌出，看樣子也是抽了不少。
“對，這位就是——姜祎成。”祁旻就這么當(dāng)著姜祎成的面兒，重新在那位熒光長裙姑娘的大腿上躺下去，順帶著吐出一串又直又長的煙霧。
當(dāng)年在地球時代，基于模擬物理規(guī)律系統(tǒng)的流體力學(xué)仿真，可曾是意識儲存計算機仿真技術(shù)的突破性進展。然而現(xiàn)在這種空氣流體仿真技術(shù)，現(xiàn)在卻服務(wù)于這些老煙鬼們，成就了用薄荷糖吹煙圈兒的“特技”。
而除了地球時代的流體仿真技術(shù)之外，顯然還有新玩意兒幫助薄荷糖愛好者抽出花樣兒——葉蓮娜喝了一口杯子裏泛著珍珠光澤的液體，在空中吹出了一個泡泡，而后把鮮紅色的煙霧吹進泡泡裏，形成了一個直徑足有二十厘米完美球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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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俄語習(xí)慣的敬稱方式，稱呼“名＋父稱”。
2指在地球時代的類腦體北京區(qū)，與地理上的北京市無關(guān)。
3與色彩三原色混合成灰色相同，同等飽和度的多對補色混合后也會呈現(xiàn)灰色調(diào)；因此在水彩畫中，也可以通過增加相應(yīng)的補色來減低飽和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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