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銘劍一副“我自巍然不動”的樣子，馮廣平有點尷尬，他行行色色的人也見多了，從宋銘劍的神情就可以判定中，這個男人是絕對不會動搖的。
“馮部長，我試試。”白鴿跟馮廣平低聲耳語幾句，他便帶人退出病房。
他們一離開，宋銘劍眼裏才綻出幾絲光彩：“白鴿，告訴我，湘靈怎樣？”
“你先看看這些。”白鴿將一迭照片交給宋銘劍，宋銘劍急忙接過去，是顧湘靈抱著孩子的照片，一張又一張，都在無限深情地盯著那個孩子。
越看，越覺得孩子的眉眼與他如出一轍，連那凝神註視時眼神也一模一樣。“白鴿，你說實話，這孩子是不是我的？”
白鴿眼裏露出幾絲不屑：“你這話問的，心底沒答案嗎？”
“她，為什么，不愿和我在一起？”宋銘劍擔(dān)緊照片問，顧湘靈那決絕的樣子又浮現(xiàn)在眼前。她有了他的孩子都不愿回到他身邊，當(dāng)真是沒一點點感情了嗎？
“問你自己！”白鴿語調(diào)裏有些憤然：“你以往怎么對湘靈的？你愛她，可你的愛太可怕了！一言不合就折磨人，這樣變.態(tài)的愛，顧湘靈怎能承受？”
宋銘劍黯然低頭，白鴿的指責(zé)不無道理。
“正是因為這個孩子，湘靈才不愿意和你在一起的。因為她……”白鴿放慢語速：“她有嚴(yán)重的先天xing心臟病，受不得一丁點刺激！”
宋銘劍赫然抬頭，眼裏滿是沈痛，身子都在微微顫抖。照片上孩子的小身體既鮮嫩，又飽滿，噴發(fā)出甜柔清新的氣息。可是，不久以后，這一個觸著嗅著都新鮮醉人的小身體竟要歸于塵土。
第一眼見到她時，他自然而然迸發(fā)出濃濃的父愛。可他的愛，面對死神的威脅時，顯得多么無力。
良久，他才輕聲問：“沒有……治愈的可能？”他聲音微弱的如一縷難以察覺的微風(fēng)，他甚至害怕自己的問話傳到白鴿耳裏，她再告訴他最殘酷的答案。
“沒有。”白鴿的聲音，似從九天之外飄來，又似從十八層地獄冉冉升起，緩緩傳進宋銘劍的耳朵裏：“國內(nèi)外最權(quán)威的專家都給她判了死刑！”
宋銘劍雙手抱著腦袋，無邊的絕望像潮水似的籠罩著他。一直以來覺得自己呼風(fēng)喚雨無所不能，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渺小。
“你想救她，也不是沒可能。”白鴿徐徐說著自己的計劃：“國家召集最權(quán)威的心臟科醫(yī)生，研究那孩子的病情，不能確保治愈，也能盡量延長她的生命。”
宋銘劍眼中驀然迸出希望之光，接下來又黯淡，他非國家重臣，亦沒有給國家做過巨大貢獻。國家成立醫(yī)療小組救他的女兒，想要他干什么，他知道了。“條件就是讓我打入a國間諜機關(guān)，對不對？”
“你不愿意？”宋銘劍此時臉色很平靜，白鴿也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么。
“湘靈若是愛我，刀山火海我毫不猶豫就闖。可她，她還愛我？”宋銘劍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似從齒縫間擠出來，透著濃濃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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