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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了了之的歸原效應(yīng)(1 / 2)

此時石堆高聳入云,見時機成熟,琮晴當(dāng)機立斷,折過一條粗獷的藤蔓,攬過萬千的水晶體,借著原本用以圍困的落石群,飛奔直上;余下的水晶體一路尾隨,宛如一道流星,渲染天梯!

琮晴站立云巔,與天外的那一雙眼睛對視,不藏譏,不露怯,明明是孤身一人,但眼底的傲然,晶體的簇?fù)恚兴诵呜S厚,就仿佛背后支撐著重重力量,讓人生畏!

“往夕的不堪,今日的平和,與其覆盤重來,血染三千經(jīng)緯,不如珍惜當(dāng)下,享一世之安寧。”琮晴面容肅穆,字句清晰,“你暴戾成性,性命當(dāng)前,也肆無忌憚地洩憤。今日一戰(zhàn),為叫你有所敬畏!”

琮晴單手聚匯晶體,并攏又打開,劃出一彎晶膜,五色淋漓;另一手執(zhí)蔓藤而貫穿,頃刻間生出萬千刺芒:一半是晶體附著表面,縱橫而冒出;另一半則透過晶膜給予;另有細(xì)微處,由散落的水晶體及時補全。這刺非比尋常,由淚滴而化生,借修為而茁壯,故堅不可摧。

如此,原本普通的藤蔓,化成鋼鞭,宛如一條披甲的戰(zhàn)蟒,勢不可擋:一鞭天地虛,飛云逐日而恍落落;兩鞭穢濁開,幻囊崩解而蕭瑟瑟;三鞭怨生苦,那些原本包裹其中的石堆,來不及收回,就帶著叫囂的惡靈,齊齊墮入腦海……曾經(jīng)的痛心疾首、血流成河,明明固封已久,此時卻像一股血腥的熱浪,洶涌地?fù)淙胄靥牛源税矊幉辉俣纯嗳f分!

琮晴獨立巔端,像一位年輕的王者,肅穆而威嚴(yán),身后的光芒愈見明亮,頃刻間虛實覆轉(zhuǎn),回歸原點,但……

待莫羨返回,眼前的場景,叫他吃驚:雪無痕面色憔悴,眼中的傷楚,好似深秋裏的寂寞紅楓;琮晴則一臉疲態(tài),但神情輕松,又很是迷離,仿佛惡戰(zhàn)告捷,輕快之余,卻有幾分的不確定。

“怎么了?”莫羨急忙為琮晴檢查,確認(rèn)無恙后,又細(xì)心撫療經(jīng)絡(luò),從眉心至耳廓。

琮晴緩不過神來,像是冷不防地被傷了頭,懵懂得可愛。

“可能陽光太烈,我說話又過于急切,就沖撞了于小姐。”雪無痕答得忐忑,她并不擔(dān)心被揭穿,只是害怕與他之間,漸行漸遠(yuǎn)。

“你先走。”莫羨與她咫尺之間,卻不想回頭。

“對不起。”雪無痕遲疑著轉(zhuǎn)身。她眼中的小心,真切地叫人動容;只是一轉(zhuǎn)身,悄然滑落的手勢,又叫人隱隱不安。

……

“怎么辦?才剛剛發(fā)生的事,我竟然完全記不得。”琮晴說得苦惱又俏皮。

這話怪異,卻是實情:“噬魂咒”的歸原效應(yīng)。琮晴記得的最后一個畫面,就是莫羨離開,然后一片空白,像是一段影片,首尾俱存,卻被剪去了核心的情節(jié),連著基本認(rèn)知也一并消除……是常,還是變?她不敢肯定。

“你離開多久?”琮晴問。

“大約半盞茶的功夫。”莫羨答。

這時間不算久,自己又身處“莫氏院集”,或許是個意外吧,琮晴想。

此時的琮晴年方十五,才晉升暗部組長,經(jīng)歷無多,所以聰明、卻不夠成熟。她分得清真?zhèn)危圆粶?zhǔn)深淺,如同池塘裏插起一段竹管,會撥開浮萍察看異常,結(jié)果發(fā)覺只是狂風(fēng)斜雨,引竹節(jié)誤落淤泥,就自然放過,卻不知淤泥之下,早有人棲身其中。

“時間不早,我該快些走了。”琮晴揮手作別,笑得明媚。

莫羨目送她離去,陡然空曠的身側(cè),讓他有些不適應(yīng)。

卻不想,琮晴很快折返:“莫羨,我多問一句:某些名流大家為慎重起見,會配備暗衛(wèi),你也有嗎?”

這話問得唐突,還有些逾矩:既然稱之為“暗”衛(wèi),又豈可與外人說道?

但顯然,莫羨完全不介意,他欣然招下暗衛(wèi):“這位柏叔,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是我莫家心腹。”

陽光下,三人對分而立:莫羨很是坦然,也無心設(shè)防;琮晴幾分窘色:自己沒由來的不安,只為提醒他小心,卻不想知道具體如何;旁觀的柏叔,笑意深重,問道:“這位姑娘該如何稱呼?”

“我單姓‘于’,名‘琮晴’。”她當(dāng)下沒有多想,之后卻起了疑:這話,是在問我嗎?

是也不是。柏叔面向莫羨,潛臺詞:這位當(dāng)稱作“小姐”,還是“夫人”?

莫羨笑而不語;柏叔心照不宣;琮晴云裏霧裏,連著之前才說的那句“該快些走了”,也似乎淡忘,直到……她幾分蹙眉,像是突然吃痛:“不好意思,我真該走了,后會有期!”

說罷,琮晴轉(zhuǎn)身離開,不帶拖沓;莫羨幾分愕然,眼中的留戀,欲語還休;柏叔為其惋惜:小少爺太克制,于小姐又態(tài)度不明,是該找個機會,好好探探她的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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