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著急走，我倆專心干架。”左老語重心長……
翼云天蘇醒，一如往常。
琮晴蘇醒，一臉呆萌。大家松了一口氣，也可以理解：意識從完全喪失到逐漸恢覆，本就需要大段的時間。
一個時辰后，左老緩緩醒來，似乎也很快恢覆常態(tài)。
“您辛苦。”于穆昇退下侍從。
這是于家留給左老的寢室。他雖是偶然來歇，但房內(nèi)花卉按季更替，始終郁郁蔥蔥，生機勃勃。
“可看清施術(shù)人的模樣？”于穆升問。
“交手皆在虛境，無從探知。”左老搖頭。
“我所布在女兒院落的三道結(jié)界，也一無所獲。”于穆昇嘆氣。
“看來只能等琮晴恢覆，才可能知道真兇是誰。”尊者對于穆昇說，似乎隱含小小催促。
于穆升不予表態(tài)：四年前的失而覆得，叫他倍感珍惜；如今只要女兒靜心休養(yǎng)，其他事不想煩擾。
“于琮晴是近距離接觸‘噬魂術(shù)’之后，再被引入‘幻閉’。這意味‘噬魂術(shù)’的歸原效應長效存在，她就不會記得是何人出手。”左老代為作答，“此人的身份，一時半會兒怕是難解了。”
四人沈默。
“倒也未必。”翼云天率先開口，呈主導之勢，“既然需要近距離才能施術(shù)，而琮晴的防范心很重，何人在近期取得了她的信任？”
三人仔細算來：目標人物極少。
“身份可以掩飾或偽造，但敢在敏感時期動手，看來此人需要真正顧及的人很少，表現(xiàn)出的家族脈絡都浮于表面，又或者本就是魚目混珠。”翼云天思路清晰，判斷不拖泥帶水。
“魏老近侍：魏誠風？”于穆昇一語中的。
翼云天點頭，轉(zhuǎn)身問尊者：“我之前讓您留意此人，近日動向如何？”（詳見第45章 ）
尊者一時語騫：當時以為公子是關(guān)心則亂，就未多留意，如今看來卻是自己失算。
見此，對向而立的于穆升，面有慍色；尊者不好意思。
……
飯后踱步，于穆升回來左老房中，見他正費力地削水果。
“最后戰(zhàn)況如何？”于穆昇接過手來削，他既關(guān)心結(jié)果，也關(guān)心他的身體狀態(tài)——四年前的暗部之殤，將兩人關(guān)系疾速拉近，無話不說。
“消了那人的三層修為，我將將退了一級。”他說得輕松，似乎還有些驕傲，結(jié)果剛一逞強，就憋悶、滯痛，連聲的嗆咳，好一會兒才平息。
“是個難纏的家伙。欺我年邁，就四處流竄、大費周章地耗我體力。我一時情急，差點想以‘玄力盡失’為代價，叫他一命嗚呼。”對自己，左老并不在意，但心愿未了，不能意氣用事，“稍一冷靜，便知這樣劃不來。我們的對手大概是一個潛藏的組織，而那個施術(shù)人再厲害，最多是中流砥柱，不是終極目標。之前，我與你女兒約定：要以幻術(shù)之名，將對方的首領(lǐng)消滅，方才一雪前恥！”（《聽話》第38章 ）
左老豪邁，只可惜身體所限，不敢有大動作，幾分憋屈的模樣，像個爽氣又惜命的老頭兒。
“你們都受傷了。這般的豪情壯志，會不會勉強？”于穆昇既擔心老友，更憂慮女兒：四年前，她是死裏逃生；如今，萬一重蹈覆轍，如何是好？
風兒越過窗欄，卷得房內(nèi)的茉莉花香怡然。于穆升蹙眉，左老興趣盎然。
“我沒事的。琮晴雖然短時間內(nèi)不會完全康覆，但多給她一些空間與時間，她會自主梳理，你也不必太擔心。”左老換個新鮮的話題，“告訴你一件事：我新收了一個門徒，大概與那個施術(shù)人的幻術(shù)等級相持平。待我把技藝、修為，完整傳授，他就可替代我的位置。”
“好事啊。哪來的門徒，根基扎實，還能受你信賴？”于穆昇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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