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后, 癢癢的, 這讓林靜陽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他正想閃躲, 陸陽卻猛地抬起身子,林靜陽心亂如麻, 陸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就那么直直看著他, 良久,他抬起頭直視陸陽:“我想問你。”
“你說喜歡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萬千思緒匯聚成一團, 待他回過神來, 反應過來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個。
這個問題很重要, 他想知道的是陸陽喜歡的是曾經的、真正的、倒霉的被他占據了身體的林靜陽, 還是現在這個內裏其實是季清川的他。
陸陽和林靜陽認識八年了, 而他雖然和陸陽認識十幾年之久,但以這個身份接觸陸陽,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
怎么想也是認識八年的那個可能性大一點。
這么一想就有些細思極恐。
這八年時間陸陽和林靜陽并無什么明面上的交集, 仿佛從不認識一樣, 兩人最密切深入的接觸就是八年前的少年物語了, 那個節目長達半年, 自打第一次錄制, 所有選手就是全封閉式的與世隔絕,同吃同住了半年。
如果說陸陽對林靜陽是一見鐘情, 那自然是八年前就一見鐘情了。
若是日久生情, 那自然只有同住的那半年生的情。
不敢細想。
陸陽看著林靜陽, 眸沈如水,他開口道:“從。”
陸陽頓了一下。
“今年跨年夜開始。”
林靜陽猛地抬起頭。
陸陽看著他,那眼神讓季清川有些捉摸不透:“說出來連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但你在我懷裏的那個瞬間,我生平第一次心跳漏了半拍。”
林靜陽搖了搖頭:“怎么可能,如果僅僅是擁抱就能讓你喜歡上我,那你應該早就喜歡上我了。”
畢竟少年物語時,又不是沒抱過。
節目效果也好,淘汰晉級時的真情流露也好,這種節目裏選手們的互相擁抱多到如同家常便飯一般。
陸陽道:“如果人的感情是自己能控制的,那么世界和平應該就不僅僅是句口號了吧。”
林靜陽看著陸陽沒說話,陸陽對上他的視線道:“難不成你以為,我接音戰,我在走廊上親你,我轉發你的微博,我去音戰現場,我送花,都是我太閑了嗎?”
他低下頭,在林靜陽耳邊輕道:“你看不出來,這是追求你嗎?”
林靜陽搖了搖頭:“我好像...還真沒看出來。”
陸陽在他耳邊輕笑:“也對,我好像還沒表白過。”
他站直身子,攤開手掌,掌心朝上放在林靜陽面前,對上林靜陽的視線:“如果你對我有同樣的感覺,把手給我,如果沒有,只要你推開,我現在立刻,馬上從你面前消失,絕不糾纏。”
林靜陽望著陸陽的掌心,他的手骨形很好看,和外表很相配,修長而骨節分明,但他的掌心卻并不光潔,大概是經年累月的訓練,指腹上,還有幾個繭子。
陸陽看著他,眉尾微挑,似乎在等待著他給自己一個答覆。
林靜陽盯著那雙手看了一會,抬起頭,嘴角泛起一個笑容,有些無奈:“就沒有一個折中的選項嗎...?”
陸陽嘴角一抿,手卻沒動,似乎不知道該給一個什么樣的反應。
林靜陽卻將手放到了他的掌心上,嘆了口氣,搖頭無奈道:“畢竟任誰做了二十幾年直男,一朝被掰彎,也得需要個反應時間吧。”
初中時,季清川路過陸陽打球的籃球場,那時,陸陽正好投球進框,場上爆發出一陣喝彩,少年英俊挺拔,神采飛揚,嘴角的笑意帶著三分傲氣,七分鋒芒。
那時陸陽的輪廓還沒有現在這么鋒利,帶著幾分少年人特有的干凈與稚氣,一滴汗從他挺拔的鼻梁滑落,他隨手撩起衣角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在籃球場隨處可見的一個動作,但偏偏陸陽做起來,帥氣的緊。
季清川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陸陽英挺的側臉,以及他撩起衣角時,露出的薄薄的一層腹肌,臌脹起的手臂肌肉。
那一刻,林靜陽很確信自己的心漏跳了半拍。
彼時的他并沒有意識到那種感覺叫心動。
高一時,他被校霸帶人堵在學校外,被問候父母后,他堅信著老祖宗留下的擒賊先擒王的警世名言,憑著一股莽勁差點把人家耳朵咬掉。
然后陸陽跑來把他從人家身上揪了下來,那時候陸陽身上還不是現在這種冰冷的、雪水一樣的古龍水的味道,而是淡淡的,洗衣液的香氣。
陸陽揪下他后,只是看了他一眼,就馬上給了那個捂著耳朵的小混混一拳。
那一瞬間,他心又漏跳了半拍。
那時候他隱隱約約有種什么感覺,那種感覺卻又不怎么真切,但一點點淡淡的悸動還不足以讓他明白什么。
高二時,他在高三畢業生的歡送晚會上,聽到了陸陽拒絕別人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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