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睡不跟他廢話：“那我要看到真花才信你。”

老頭神情瞬間又變了，整個人迅速蔫了下去。

睡睡一看就明白了，他是真種不出十八學士。

那可太好了！

“你要是種不出十八學士，可以把出了苗的花種賣給我么，我家有個苗地來的花匠，他會種十八學士，就是一株花十八種顏色的那個。”

“不可能！”老頭聞言情緒陡然炸了，語氣篤定中帶著一股憤世嫉俗的味道，“不可能有人種得出十八學士！十八學士……一株十八色的十八學士……不存在，其實根本就不存在！所以不可能有人種得出來！”

睡睡覺得他的反應有些奇怪，懵懵地問：“去年不是有人種出來了么，你怎么知道其他人種不出來？”

老頭忽然間狂笑起來，那笑聲還有幾分瘆人：“哈哈哈哈哈那是假的！染了色的十八學士，假的都是假的哈哈哈！”

睡睡：“……”

膽子真大啊，居然敢拿染色的假十八學士去糊弄皇帝……

難怪皇帝會為了一株花砍了人家腦袋。

“那你這里有真的十八學士嗎，十八種顏色的那種？”睡睡不死心地問。

老頭雖然腦子有毛病，但還算實誠，魔怔了似的不停地點頭：“有有有！當然有！十八學士，粉的白的都有，極品的十八君子也有！”

睡睡估摸著他說的十八君子就是一株十八色的品種，立馬從兜里掏出一沓銀票，壕氣地說：“一株苗！”

哪曾想，那老頭看都不看銀票一眼，變臉般又換了一副神色，用很奇怪的語氣問：“苗人真能種出十八學士和十八君子？”

睡睡算是看出來了，這老頭既著了魔般想種出十八學士，又種不出十八學士，不相信這世上有人能種出十八學士的同時，還僥幸地希望看到有人能種出十八學士。

“我跟你打個賭怎么樣？”

老人被拿捏了，瞇著眼睛問：“賭什么？”

“你把十八學士的苗給我，二月二花石會之前，我讓苗人給你種出來，如果種不出來，損失的苗錢我賠給你，額外再賠你一個溫泉莊子讓你繼續養茶花，但我若種出來了，你必須帶著十八學士去參加今年的花石會，而且要帶我一起去。”

老人聽完半晌沒說話，目光不斷在睡睡和顧見勍之間來回掃了好幾遍，最終，他還是禁不住誘惑點了頭。

“你們跟我來。”

老頭說完，就帶著睡睡去了另一個棚子。

睡睡進去一看，溫暖如春的大棚子內，一共就種著四株茶花，紅十八、白十八、粉十八和一株極品十八君子。

前面三株十八學士倒是開花了，但每株只開了三四朵就有了凋零之像。

至于那株極品的十八君子，整株花的枝干都蔫耷耷的，而且只開了一朵花就開始枯萎了，剩下的花苞更是還沒開就腐了一半，路邊的野花簡直不要比它好看太多！

睡睡小手對著又禿又蔫的十八君子一指，開口：“我就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