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舔狗》終章
突然被cue的黎白衛下意識裂嘴,看向陶辰的眼珠轉動一半,又灰溜溜地跟回兀自先行的談執身上,“欸,等我一會兒,走這么快做什么……”
“跟不上?”談執脫口而出的氣話聲調很低,不確定黎白衛是否聽到。
輪椅在院內地磚的作用下微微顛簸,起伏的心緒隨之沈淀,再開口已然恢覆往常,“外面有風,吃東西該肚子疼了。”
“是嗎?那你剛才還讓我吃雞翅。”黎白衛其實聽見了,只不過打算裝沒聽見,待兩人進帳篷,這才大膽放臀在輪椅邊上,“怎么了哥?又吃醋了?”
“你說呢?”談執將手中烤盤擱在桌邊,繼而空出雙臂環住黎白衛,“何止吃醋,還有種吃虧上當的感覺。誰讓我不像阿衛,有可以近身打鬧的朋友。”
“酸傻了吧,打鬧還能遠程?”黎白衛嬉皮笑臉地調侃半句,連忙向小心眼的談執承認錯誤,“要是讓你感到不舒服,以后我就註意點分寸唄。”說完,捧過談執的臉在唇瓣輕輕啄了下,“這樣好點沒?要是再吃醋我可毛手毛腳了。”
談執無所謂地低笑一聲,跟著一把將搭坐在扶手的黎白衛扯到腿上,“阿衛這算哄我?”
“不然呢?”黎白衛揚著下巴看談執,指尖貓貓祟祟地往對方衣袖裏鉆,撓著談執手腕內側光滑的皮膚。
談執對黎白衛私底下的另一副面孔早已司空見慣,任由其鬧,“既然阿衛無懼人前表演影子戲,我自然不會介意在朋友面前被上下其手。外套要拉開嗎,剛好給你暖手?”
“你想了?”黎白衛流氓笑還掛在臉上,猛然意識到談執話中有話,嚇得當即彈出溫柔鄉,身形趔趄道:“你故意的?!”
帳篷空間小,加上被燈打得通亮,從外面不難瞧出裏面身影牽纏,倘若不及時收起色字頭上那把刀,就真毫無隱私可言了。
談執瞧著黎白衛倒打一耙的可惡嘴臉,不住哈哈大笑,“我故意?阿衛再想想順序呢?”
“你先勾引的我。”嘴快的黎白衛看似理直氣壯,實際上雙手狼狽地整理窩在談執懷裏時弄皺的衣裳。
過去他跟景帆在一起沒這么肆無忌憚,心理喜歡總是會裝著些克制,生怕對方覺得自己太黏人,會煩。
可他跟談執起初是因為洩.火走在一塊兒的,一旦開了“好頭”,生理上的依賴好似隨心所欲的艷鬼上身,但凡獨處,總想貼一貼,捏一捏。
是談執先克制發脾氣,又明晃晃地表達吃醋,他意志力薄弱,根本控制不住喜歡的人在他面前表現出在乎他的情緒波動。
“要回房間嗎?”談執打量著無理辯三分后啞然的黎白衛,很想用鼻尖蹭一蹭那泛紅的耳朵輪廓。
同睡第一夜,他就發現黎白衛的耳朵如同性格一般柔軟,在酒吧跟景帆發的火,都是很深很深的愛過。
那晚黎白衛的淚語交織與討好讓他生出了惻隱之心,所以次日才會特意多準備出一份早餐來,只不過黎白衛比想象中規矩,目不斜視地錯過了。
隔天黎白衛帶著小龍蝦來找他時,他恍惚了,仿佛前夜的生日蛋糕蠟燭沒被吹滅,他在黎白衛身上獲得的快樂,無限延期了。
他的確有過一瞬覺得黎白衛與樂和相似,類似蜂蜜水與米酒都有甜味,可前者入口是暖的,他冷了太久,更愿溺斃于此。
……
“哥,不用。”黎白衛見談執要起身,八爪魚似的將其索住,沒有殘障扶手談執行動明顯受限,萬一磕了碰了的,他心疼,“反正也沒破,不用幫我弄了。”
“簡單清理一下,不然多難受。”談執輕拍黎白衛后腦勺,執意起身。
“真不用……”
黎白衛掀起疲憊發沈的眼皮,將談執箍得更緊,“用床頭紙巾隨便擦擦得了,今天飛那么久,都挺累的,你躺下我跟你說事。”
“什么事?”談執拗不過黎白衛,妥協地抬手摸過紙巾袋子,“要開燈嗎?”
“等一會兒的。”黎白衛往談執懷裏擠了擠,“過兩天回去,陪我去趟我姥家吧,我姥爺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上次還問我定沒定日子呢,能在我媽那兒說上話。”
“前兩天吃飯師母不是說讓咱們先談著嗎?也沒說反對的話,你之前不也是這個意思?”談執摸不準黎白衛一會兒不交戶口,一會兒又要搬救兵,到底是怎么想的,“現在改主意了?”
“我……就是突然想今年跟你合法。”黎白衛低頭說。
那次回家路上之所以跟談執商量不急領證,是因為談執情緒穩定過頭了,以至于他無法確定談執對他的包容與愛護能否跟愛完全畫等號。
這次出來談執會吃醋了,在他這裏超級加分,他怕拖太久熱戀的感覺會淡,等到那時候再領證,浪漫與心動都會打折。
他想在最相愛時,做最有儀式感的事,盡管眼下看起來有點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談執聽到合法二字怔了片刻,指尖緩緩捏住黎白衛愈發滾燙的耳朵,“那房子呢,有看好的了?”
由于對黎白衛工作室附近的樓盤不甚了解,談執早些日子就讓黎白衛自己先粗略地選選,等回頭抽空再一起去實地看。
但黎白衛有自己的想法,他怕談執爸媽誤會他傍大款,想等他那套賣出去,再把他和談執的錢放在一起,買一套名正言順的屬于他們的共同財產。
“還沒。”黎白衛實話實說,“房子有在看,而且我那套也掛出去了,到時候咱們買房子剛好添到裏面。”
“賣房子做什么?你那套面積適中,小區綠化環境和居民素質都不錯,過些年黎老師退休跟師母搬過去不剛好嗎?”談執一邊抽紙巾一邊繼續道,“先看房子要緊,無論新房、次新房,又或者是合眼緣的二手房,從裝修到入住需要很長時間,既然決定今年領證,就得抓緊了。”
“我主要……”黎白衛被紙巾抹得一激靈,后半句話直接吞了回去。
“你那套不賣,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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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分兩路的第二天,枕邊人比往常起得還要早些,黎白衛擔心談執行動不便,抹了抹干澀的眼角挺尸般坐起身來。
“一起洗漱啊?”黎白衛打著哈欠出溜到談執的方向,拍了拍談執的腿,“我怎么感覺它最近靈活些了呢?”
“是嗎?”談執笑領黎白衛的心意,將右腿先行搬下床,“昨天忘問陶辰他們幾點出發,幾日回了。等會兒問問,萬一咱們先走也好跟他們說一聲。”
黎白衛剛要應好,房外傳來咚咚咚的叫門聲,他本能地將睡袍披在談執肩上,問了句,“誰啊?”
“是我,你們起來了嗎?”樂和站在門外問道。
“起來了,稍等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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