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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逃殺（3 / 3）

這樣的人太多，警察方面不得不派人把死者的死亡地點，也就是他自己的小出租屋給圍了起來，不允許閑雜人等隨意出入。

宗柏和卞景和來得早，倒是沒有看見想要潛進來打卡的年輕人，把手腕上的智能手表一亮，負責看守的無臉警察立刻就讓開了門。

門沒有鎖，宗柏一按門把手就推開了。

兩人進入。

一個星期沒有人打掃，地面和家具上都落了薄薄一層灰，被開門的氣流扇動，一下子飛舞在空氣中。

卞景和猛地打了個噴嚏，鼻頭和眼角都迅速變得紅通通的。

宗柏變魔術(shù)似的拿出一個口罩，直接上手給他帶上。

兩人大致晃了一圈，了解了出租屋的整體布局。

這個出租屋裝修得挺不錯，一個主臥一個客房一個客廳，還帶了一個小廚房，在一線城市的大學(xué)附近租這么一個房間，估計要價不菲。

卞景和對著警長給予的文件照片，找到了死者的死亡地點：主臥衛(wèi)生間。

進去之后，才意識到警長對自殺事件的語焉不詳是為什么。任何人、哪怕是完全沒有學(xué)過相關(guān)知識的小孩子來看，都不會認為這是一場自殺。

照片上顯示，小楊是在洗手臺上溺死的。

警察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還保持著站立的姿勢，身體已經(jīng)僵硬，雙手緊貼褲縫線擺直，腰部彎曲，臉部埋入洗手臺，被淺淺一層水沒過。

尸體病理檢查報告顯示，他是被淹死的。

沒有其他任何藥物作用或生理傷害，就是那么被淹死的。

而且尸斑檢查分析顯示，小楊并沒有被移動過。他在溺死自己的過程中，一直保持著一個類似于立正的姿勢，完全沒有掙扎。

也就是說，他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出于個人主觀意愿，把自己的臉泡進了那么淺淺一層水裏，硬生生地口鼻窒息而死，并在這一過程中沒有掙扎行為。

然而從生理學(xué)的角度來說，這是不可能的。溺死是一種非常痛苦的死法。由于缺少氧氣，每一個細胞會逐漸死去，每一個器官會逐漸衰竭，這個過程帶來的精神痛苦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只要還有一絲個人意識，哪怕是自殺，他必然會掙扎一番，起碼雙手不可能這么板正地放在雙腿邊上。

然而小楊偏偏沒有被藥物控制的痕跡。

卞景和皺緊眉毛，按照文件照片上的形容，在洗手臺裏放了一點點水。

他試著把自己的腦袋放進去。

在這個深度的水下，要把自己的口鼻完全浸沒也是個吃力活兒。整體姿勢非常別扭，卞景和堅持了三十秒，就因為窒息脫力和肌肉酸痛而向后跌坐下去。

宗柏及時在身后接住了他。

兩人對視一眼，很清楚地明白：小楊絕對不是正常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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