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燭火微微搖晃。
溫酒回眸看他，有些詫異道：“長兄怎么這個(gè)時(shí)候來了？”
隔壁的永樂坊絲竹悠悠，歡聲笑語不斷，讓她忘記了這已經(jīng)是深夜。
少年倚門看她，“你倒是膽子大，大晚上的一個(gè)人待著，不覺得冷清么？”
“還、還好吧。”
溫酒抬手摸了摸鼻尖，小聲說：“我現(xiàn)在看這些都是銀子，有它們陪我，就不覺得冷清了。”
謝珩聞言，不由得嘴角上揚(yáng)，“銀子重要還是命重要？”
溫酒想也不想的說：“都重要。”
聲落時(shí)，四目相對。
夜風(fēng)在門外呼嘯，少年衣袖被吹得翩翩欲飛，昏暗的燈火暈染了眼眉。
謝珩緩步行來，垂眸看她，“少夫人，你有些欠管教啊。”
溫酒錯(cuò)愕：“什么？”
她剛才是不是幻聽了？
該不會是謝珩吃錯(cuò)藥了吧？
“方才的話，你再說一遍。”
少年嗓音壓低了幾分，無端的有些惑人心神。
溫酒遲疑了半刻，老老實(shí)實(shí)的復(fù)述道：“……都重要？”
謝珩嗓音沉沉，“你說什么？”
“大約……”
溫酒琢磨不出這少年到底在想什么，眼角微微上揚(yáng)，“是銀子更重要……”
“溫酒！”
謝珩都被她氣笑了。
“命重要！”
溫酒可算知道這少年想聽什么答案了，立刻改口道：“自然是命重要。”
她小聲嘀咕：“命都沒了，還怎么賺銀子，自然是命更重要了。”
謝珩解下披風(fēng)，往她身上一裹，直接就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溫酒驚得整個(gè)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身體僵硬的窩在少年懷里。
風(fēng)聲里聲樂悠揚(yáng)，蕭蕭落葉拂過臉頰。
少年抱著她，風(fēng)一般掠過長街，低聲在她耳邊說：“我果然就不該同你說這些廢話。”
抱了就走最直接。
溫酒：“……”
忽然覺得長兄會把她扔到垃圾堆是怎么回事？
門外的隨從震驚了片刻后，十分自覺把鋪?zhàn)拥拈T帶上了。
……
將軍府門外。
溫酒抓住了少年的胳膊，“長兄……放我下來。”
這一路夜風(fēng)吹得她逐漸清醒過來，這少年著實(shí)太過率性而為了些，偏偏她每每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暈頭轉(zhuǎn)向，失了分寸。
謝珩聞言，微愣，隨即松了手。
好在她反應(yīng)快，立馬跳下來站穩(wěn)，才沒有倒在府門前。
溫酒表情有些微妙，“長兄……”你是認(rèn)真的嗎？
謝珩負(fù)手而立，“是你讓我放的。”
溫酒：“……”
行。
你有理。
披風(fēng)還裹在她身上，謝珩抱了她一路，卻也沒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真要說起來，也沒有什么逾越之處。
他最多，也只是把她當(dāng)成了自家妹妹。
府門在這時(shí)候打開，小廝侍女打著燈籠迎上前，“將軍和少夫人回來了。”
溫酒摸了摸鼻尖，“長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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