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明忽暗的燭光投射在七寶袈裟上,洛秋的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手裏的稀罕之物。
一旁的影乙看著自家主子如癡如醉的表情,糾結了好一會才說道:“長公主,屬下總覺得這事沒有這么簡單……”
洛秋眨了眨眼睛,收回眼中的貪婪之色,喪氣地擺擺手:“不用你說,本宮便知道。”
這兩個禿驢也怪,為何要騙皇兄赤身上街呢?
而且他們明明不相信她,卻還是放走了影乙。明明很珍惜這袈裟,卻也忍痛將其借給自己。
這個晚上,洛秋抱著袈裟,懷揣著糾結與甜蜜入睡的。
然而,她沒有意料到,第二天,全京城都在紛紛議論長公主私德有虧,品行不端。
清晨的花園中,洛秋面無表情地品著茶聽著影甲的匯報,冷笑:“為了搜集珍寶,勾引國師?”
“長公主對于散布流言的對象,心裏可有懷疑對象?”影乙兢兢業業地問道,刀已出鞘,一副狗腿子的模樣,顯然洛秋讓他干掉誰,他都不眨一下眼睛。
洛秋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既像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那日晚上,本宮只身去了國師府。當時府上只有本宮、國師和一個啞仆。”
影乙瞇起眼睛,冷冷道:“難道是國師奚承故意抹黑您?”
洛秋恍若未聞,繼續低聲說道:“我們兩個這樣那樣也沒有其他人看到啊……”
影乙:好吧,原來不是謠言。
洛秋突然抬頭,刮了他一眼:“本宮內心覺得不是國師,但影甲可有查出什么?”
影甲出聲道:“回稟長公主,國師的身世還是沒有查出來,但屬下打聽到國師府中的啞仆倒是有些異常行為。”
“怎么說?”
“據說他總是去甜水巷買桂花糕。”
洛秋站起身,來回踱步,似乎不能跟上自家影衛的思路:“這又有什么,甜水巷的糕點鋪子在京城不入流,以國師的身份確實不會選這家。但保不齊是人家啞仆愛吃呢?”
“又或是國師口味奇特呢?”洛秋攤手道。
影甲臉上露出驕傲之色:“這桂花糕每逢初一和十五買的,而這兩天,國師會去崇光寺。”
“哦?”
“昨日正是十五,屬下特意潛入崇光寺,看到那桂花糕出現在七塊沒有名字的墓碑前。”
洛秋摸著下巴。以國師的財力,卻購買普通的桂花糕,那七塊牌位定是與他親近之人。只有親近之人才不拘于形式,只有紀念。
“影甲,迅速去調查甜水巷附近一帶三十年來的滅門案,那戶人家大約有八人。”
影甲迅速領命出去,同時,一個侍女慌慌張張地跑來:“長公主,陛下他快不行了。”
洛秋突然漏了一拍,直接快步往外走:“來人,備馬。”
馬車飛馳,一路通暢地進入宮中。
洛秋在馬車內也快速地了解宮裏的情況。皇帝清早還好好的,在花園散步時突然暈倒。然后經太醫診治,但沒有效果,反而心跳越來越弱。
“皇兄身體一向康健。”洛秋掐著手心,讓自己鎮定下來,但仍然難以相信。
她幾乎是小跑著進入皇帝的寢宮。
洪皇后正哭哭啼啼地跪在床前,而國師長身玉立,神情淡淡,一點都沒有悲戚之色。
原本對他就持有懷疑的洛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對著皇后說道:“陛下今日接觸過什么事物,吃過什么東西,見過什么人?”
能夠讓一個好好的人突然變得奄奄一息,便只有下毒這個一途徑了。
洪皇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根本說不出連續的話來。
洛秋走上前半蹲在皇帝的床前,看著臉色蒼白的兄長,心中一陣悶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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