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喜歡喝酒,但因為余澈還小,嘴又受了傷,就沒讓他喝,他倒好,自個兒給自個兒倒酒喝,付時馨喜歡喝甜酒,這家店老板有自己釀糯米酒,本來不賣的,因為和李旭認識,才賣了他們這桌一些。
付時馨還沒嘗上一口,余澈率先伸了手,李旭從旁攔下他,“這酒后勁大。”他是看余澈似乎有心事,才默許他喝點啤酒消消愁,畢竟啤酒一般還是喝不醉人,可這糯米酒可就不一樣了,這要是喝醉了,他怎么和人家長解釋。
余澈看著他,“喝一點。”
付時馨拿紙擦了嘴上的辣椒面,將自己酒杯遞過去碰了碰裝糯米酒的玻璃瓶,“小澈,給我來點。”
李旭看了眼她,妥協似得收回抓在余澈手腕上的手。
余澈給她倒了杯,也給自己倒了杯,兩人碰了杯,一口干了,其他人忙對余澈的爽快拍手叫好,李旭沒什么表情,只是在他放下酒杯時又低聲提醒了一下,“少喝點。”
余澈“嗯”了聲,又給自己滿上。
李旭:“……”
誰愛管誰管吧,老子不管了。
這附近一到晚上,就有不少流浪狗流浪貓出沒,專往客人桌下鉆,就為了討點口糧,余澈正吃著燒烤串,一截卷翹的尾巴忽然在他小腿肚上有力地甩來甩去,他低頭一看,一只有些發灰的白色小土狗正嗅著地上的食物碎屑。
余澈用手將竹簽上的烤肉扒下來,在茶杯里倒上溫水涮了涮肉,叉開腿伸手卡著小狗的后頸,嚇得它嗷嗷叫,趴著一個勁往后縮。
直到余澈把手心里的烤肉送到他嘴邊。
它安靜下來,搖了搖尾巴,嗚嗷一聲,往前嗅了嗅,余澈在這時候撒了手,它也沒跑,仰頭看著他,似乎在確認什么。
余澈笑了,溫聲道:“吃吧。”
狗尾巴又開始歡脫地搖起來,它就著余澈的手心哼哧哼哧地吃著肉,手心被舔得發癢,余澈微紅的臉上笑意越來越濃,坐在對面的付時馨閉著眼猛灌了自己一杯。
這么多年了,她也就見余澈對她媽媽,還有他們家大黑,以及外面無數鶯鶯狗狗露出過這么溫柔的一面。
對她呢,始終保持著距離感,還及不上他對李旭親近。
付時馨不喜歡年下,甚至同齡的男生,總覺得他們幼稚,她喜歡成熟可靠的,又有神秘感的男人,以前追過李旭,被拒了,就十五歲那年。
因為不甘心,老想讓李旭眼里一直看著自己,就仗著自己年齡小,李旭照顧她,又對拒絕她的事有些過意不去,就老是勾搭別人,等別人徹底被她迷住,想親近她的時候,就告訴李旭那人想輕薄她,李旭總會幫她收拾那群想動手動腳的毛頭小子。
后來李旭知道都是她有意促成的,冷著臉口頭教育了她一頓,那陣子都沒給什么好臉色,從那以后她就沒敢再使小性子了。
那會兒正好是余澈搬過來的那段時間,差不多的年紀,自己弟弟付時秋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游戲,看動漫,穿著褲衩子就在院子里晃來晃去,學人混混在學校稱兄道弟,拉著一伙同樣中二的男生成天打架鬧事。
再看看余澈,長得白白凈凈,每天衣服都穿得整整齊齊,干干凈凈,對人也彬彬有禮,稚氣未脫的臉上總是一副沉著冷靜的模樣。
余澈的另類不免讓她在他身上多分了些注意力,李旭不搭理她,她就老愛逗余澈,后來兩個人都不搭理她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余澈從比她矮一個腦袋的小屁孩長成了與李旭個頭相當的男孩,眉眼輪廓既有少年的青澀,又帶著個人不同于這個年齡的穩重氣韻,因為家境原因,他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從容與貴氣。
每個少女心里都有一個王子,一個騎士,可能是幻想的,可能是現實生活中的某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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