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向遠再次出現的那天起,喬嶼的內心世界就開始天翻地覆。
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原本平靜的情緒和生活被突然間打碎。回想起好不容易接受了他的離開,他又再次的出現,說不出什么感覺。
為什么不恨他?
不知道,說不上來。
后一天,向遠對喬嶼說自己要離開了,去上海。
這大半年來向遠都在上海,偶爾回來看看,不知道回來看什么,到底是如他所說單純的喜歡這個小城市,還是因為這裏有和喬嶼的回憶。
向遠問喬嶼要不要來車站見他一面,因為這么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面了。向遠不舍得喬嶼,自從那天那個擁抱開始,所有被壓抑的感情都被徹底激發。
藏不住,真的藏不住了。
喬嶼看著向遠的信息,思考了很久很久。才簡單的回到了一個“好”。
現在喬嶼的生活很平靜,真的平靜到不想被任何人打擾。這種孤獨卻安靜的生活,日覆一日,自己讓自己開心,也不用管他人心情的感覺其實很自在很舒服,也慢慢的習慣喜歡了。
所以并不希望被其他突如其來的東西給打破。包括向遠。
理智在喬嶼的心底還有一席之地。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能再一次陷進這個漩渦,他太危險了,讓人看不透。
但是下班后,自己的雙腳卻不聽使喚的加快了油門,想抓緊時間快一點見到向遠。
距離開車還有半小時的時候,喬嶼見到了向遠。雖然已經五點多,但是陽光還是很強烈,沒有一點要落山的意思。
喬嶼在門口等待著向遠,來回踱步。
直到見到向遠,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疲倦。但是沒有了昨天見面時候的陌生模樣。當然也沒有笑容。因為白天的緣故,喬嶼能更加清晰的看到向遠雙眼下的黑眼圈,還有沒來得及細細去刮得胡渣。
剪短的頭發變成了寸頭模樣,看上去比一年前稍微有些胖。但是向遠總說自己是瘦了。只是頭發剪短才顯得臉圓而已。這么一想好像還有那么點道理。
可是沒有笑容的向遠,就顯得十分嚴肅,十分陌生。
“這裏太陽大,去那邊吧”
高高的他站起來,正好能給喬嶼擋住烈日。
兩人找了個花壇邊上的大理石板上坐下。向遠依然給喬嶼擦干凈了椅子,然后坐在另一邊。
也順手牽住了喬嶼的手。
好像從那一個擁抱開始,向遠變的沒有那么的冷淡了。
或許是說,沒有那么壓抑自己感情了。
“那么著急要走嗎”喬嶼低著頭,輕聲的說道。
“嗯,準備去新單位上班了”
向遠又換了一份工作。這已經是他換的不知道第幾份工作了。總是行走不定,似乎就變成了他的生活方式和風格。
“好,不要太累”
喬嶼淡淡應著,沒有再過多詢問。
兩人安安靜靜的就那么坐著,喬嶼偶爾低頭,或者看著遠處,唯獨沒有去看向遠。是向遠的雙眼視線卻一直都在喬嶼的身上,一直沒有離開過,像曾經那樣。
向遠這一次主動拉著喬嶼的手,感受著她手心的溫度。也沒有說話。時不時有幾只蚊子飛過,都被他揮手趕走。
喬嶼一動不動的讓向遠拉著自己的手。
他的手很大很溫暖,也很粗糙。
手背上的一塊疤痕還是很明顯,記得那時候他說是戒煙然后用煙頭燙下的,但是如今卻又一次在他身上聞到了煙味兒。
但是不太濃,因為他一直在嚼口香糖來壓制這個味道。
夏天傍晚的風都是溫暖的,吹在身上十分溫熱。很快就過了半個小時,快的像就只過了幾分鐘一樣。
“時間到了,你早點進站”還是喬嶼主動提出。
向遠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雖然沒有什么面部表情但是目光卻仍舊十分不舍的停留在喬嶼身上。
“那我走了?”語氣中滿滿的不舍。
喬嶼主動的收回被拉住了手,往后退了幾步朝著向遠揮揮手。
向遠轉過身的時候,喬嶼也停住了后退的腳步,還不由自主的往前又走了一小步,然后停下。
這一次是喬嶼目送向遠離開。目送他的背影被人群擠進車站然后消失在人群之中無處可尋。
陽光在這半個小時內變的不再刺眼。車站人來人往,喬嶼行走在人群中離開車站廣場。手機上很快就收到了向遠的消息。
“謝謝你來送我”
喬嶼看到消息一時不知道如何回覆。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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