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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江緒跑至府門外時，柳馥蘭和李慶早已帶著明檀駕著馬車走了，他騎上馬，一刻也未停留奔向將軍府。
奈何此時的將軍府大門緊閉，好似是為了故意阻擋他一般，江緒直直的站在府外，雪漸漸覆蓋在他的頭上肩上。
他好像聽見了柳馥蘭的哭聲，好像也聽見了棺蓋挪動的聲音，他抬起赤紅的雙目望向那一丈多高的府墻，緊握著雙拳。
曾經明檀就是一次次的爬墻偷跑出去找他的，她的小手上總是有很多傷痕，但她每次都會笑嘻嘻的背到身后。
“吱——”的一聲，府門突然開了，一披著墨色披風的男子緩緩走到江緒面前。
“江緒。”
江緒眼光慢慢放在眼前之人臉上，看著他眉眼中的熟悉感，他蹙起了眉頭：“陸北塵？”
他、明檀還有陸北塵三人兒時總在一處玩，只是沒過幾年陸北塵家中遭貶黜離開了京城。
江緒不關心陸北塵何時回來的，他只在意為何他會從將軍府中出來：“你為何在這兒？”
陸北塵眼中還帶著淚，他無奈苦笑：“明檀為國戰死，我自是來看她最后一眼。”
江緒聞言，心更是一窒。
陸北塵對明檀與江緒的事略知一二，他看著雙目無甚神采的江緒問道：“后悔了？”
江緒不語，他后悔，但他說不出來，他也更不會對陸北塵說。
見他沉默，陸北塵冷然一笑：“明檀肯放下你上戰場，除了迫不得已，或許也因為明白了你不會真心待她。”
江緒眉目一擰，眼中的怒火幾欲讓他想出手。
而陸北塵絲毫不理會他的憤怒：“十二年了，她癡情十二年，換來這么結果根本就不值得。”
江緒被他這句話如同一把刀扎在他的心上，他怒視著陸北塵：“我與她的事，你還是這么多嘴！”
從兒時開始，他們三人都是陸北塵護明檀，明檀護江緒這種玩伴關系。
陸北塵曾對明檀說江緒不會喜歡她，但明檀只是笑著搖搖頭，江緒也因為這點，對陸北塵總抱著一種莫名的厭煩。
以至于每次看見明檀與他走在一起，便會故意的不理明檀。
本來溫和的陸北塵瞬時就怒了，他嘲笑道：“我至少從未將明檀的一片好心置于東流水中。”
“你從小便嫌棄她，她幫你搜尋名書，只因摻雜一本禁書你便罵她愚蠢，為你打架你卻罵她粗俗魯莽……江緒，你把明檀的付出看的一文不值，而現在你的后悔也同樣一文不值。”
“若我不曾走，我還是會勸她放棄你，因為你根本配不上她。”
“住口！”
江緒額上青筋暴起，一拳將陸北塵打倒在地。他抓住陸北塵的衣襟，又是一拳砸在他臉上，暴怒的聲音中竟帶著慌亂：“我配不上，你就配得上嗎？”
陸北塵嘴角滴著血線，看著失控的江緒，眼中的諷刺更加明顯。
“江緒，你現在的模樣不是你最看不起的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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