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說他呢，他自己提起來了，何娣伸出食指，戳著他肩膀：“疼，快他媽疼死了。你不是人，為什么那么兇。”
阻擋住視線，使其模糊不見水裏的冰層被打破。既然她主動批他了，陳戈峰心裏一軟，把她抱住，手順了一下她后腦的發(fā)。
何娣任他抱著，臉貼著他堅硬的胸膛，兩手垂著，催他：“說話啊，老色鬼。”
陳戈峰：“這不，失控了嘛。”
何娣：“這是理由？”
陳戈峰：“嫁給我吧。”
何娣被他突然切換的問題整的有點懵。說得這么隨便，像說早安晚安一樣。
“我跟你說了，我不要嫁人，我不要變成婦女，老子還要去拯救世界。”
陳戈峰：“車都給你，什么都給你，嫁給我吧，何娣。”
何娣艱難地抬手，摸了摸發(fā)熱的耳廓，又捅進(jìn)耳洞裏掏了幾下，聲音很輕地懟他：“我說話，你又當(dāng)耳旁風(fēng)。嫁人真的太遠(yuǎn)了，我暫時不想結(jié)婚。”
陳戈峰：“我們做了，我要負(fù)責(zé)。”
這算盤打得好，先有夫妻之實，再有夫妻之名，一步一步連環(huán)套，目的就是把她套回家裏，用不管是什么做的繩子，綁著她一輩子。綁在他陳戈峰的身邊。
何娣一時啞然，氣氛太過認(rèn)真，她從以前就有習(xí)慣，打破嚴(yán)肅，反抗正經(jīng)，現(xiàn)在這習(xí)慣也沒能忘，下意識出口逗了他一句：“…不然我給你市場價，八百一夜，怎么樣？”
陳戈峰：“……”
她咯咯地笑，從他的懷抱中掙脫開：“不然再多給你點。”
陳戈峰：“何娣，我是認(rèn)真的。”
何娣看了他一會兒，心裏突突直跳，垂下頭，：“我知道啊…可是就是…”她慫了下肩，好像在無聲地與他解釋自己的無可奈何，無能為力。
她討厭的結(jié)婚本身，不是他。
陳戈峰：“……”
何娣註視他的眼睛，回想了許許多多他展露情緒的瞬間。迫切地?fù)肀В珗?zhí)的占有欲，強(qiáng)勢的壓制與束縛，好像在證明某種讓他不能安心的關(guān)系。
“是因為我讓你沒有安全感嗎？”
這話說的，男女互換了似的。
陳戈峰被她引得笑了幾下，唇角微彎：“算是吧。”
何娣想了一會兒，伸出手，豎出小拇指，笑彎眼睛：“那這樣，口頭約定，何娣要么一輩子不結(jié)婚，要么結(jié)婚只和陳戈峰結(jié)，怎么樣？”
陳戈峰：“好，敢反悔就把你吊起來。”
何娣正準(zhǔn)備念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的，被他一句重口話弄得皺了眼睛：“你吊起來熏肉啊，回頭把你槍斃了。”
陳戈峰：“不至于，頂多判十年。”
何娣：“得得，那…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哎，等會兒，你應(yīng)該照我的也說一遍，怎么就我一個人下了咒啊。”
陳戈峰：“我要娶只娶你，不然孤獨(dú)終老。”
何娣看著交纏的小指，對它們說：“聽見了吧，聽清楚了哈。”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吊起來做成熏肉下酒吃！！”
陳戈峰：“……”
說完中二誓言的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都沒有講話。何娣快速眨了幾下眼，先收回了手，對著車棚最裏處高抬了抬下巴：“我剛剛好像看見那裏面還有幾輛重機(jī)車，也是你的啊？”
陳戈峰：“嗯。”
何娣瞥了下他的腿：“你應(yīng)該不能開重機(jī)吧。”
陳戈峰：“沒開過，不知道。”
何娣一臉懵逼：“那你買了干啥？炫富啊？”
陳戈峰：“以前看你直播，好像挺喜歡這個，就買了。”
何娣搖搖頭，環(huán)顧一圈這些昂貴到令人咋舌的高檔貨：“老陳，你家裏是不是給你留遺產(chǎn)了，還是說你有偷偷中彩票，或者做生意啥的。”
陳戈峰：“沒，有很多車是廠家送的。”
汽車俱樂部通常都和一些汽車品牌商有合作，前者通過比賽或者是車手的名氣帶動該汽車品牌的流量，后者則提供裝備和部件，長期合作，互利共贏。
何娣聽他這樣講，慢慢點著頭。往裏面走，走到一輛藍(lán)黑色外殼的重機(jī)車旁，微曲下腰，眼睛靠近去看它的花紋和材質(zhì)，手來回摸著光滑嶄新的表面：“這個看著有點眼熟啊，好酷。”
“你直播裏面那輛。”
何娣記起來了，村裏最靚的仔，大臉哥的愛車，她噗嗤一聲笑出來，直回腰桿，一手放進(jìn)褲口袋裏抓住布，往上提了幾下松松垮垮的褲子：“我是說。”
她側(cè)過臉看著他：“說起來，他當(dāng)時要沒把我打聾，我還遇不到你。想想真是…有點恍惚，感覺都不像真的。”
“是真的。”
何娣盯了他幾秒，忽然靠近許多，狡黠笑著，仿佛在打什么壞主意：“那你對我冷淡一點，兇一點，罵我?guī)拙洌屛艺艺腋杏X”
陳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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