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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2 / 2）

傅憑臨點頭，道：“你說。”

許明月便問：“第一是想問傅大人，現(xiàn)在的傅大人，是不是已經(jīng)全然歸順了太后？我還能不能信？”

傅憑臨聞言，便苦笑一聲，答道：“此事我當(dāng)日便想與你說，只是怕你不愿聽……”

他搖頭道：“沒有。明月，我不會做這樣傻的事。我早已與北疆的李小將軍有約，只要沈潛落馬，他便會揮兵南下，除太后，扶圣上。”

許明月聽罷，面色微霽，頓了頓，道：“第二件，是想請傅大人為我?guī)Ь湓捊o沈潛。”

傅憑臨扯了扯嘴角：“你說。”

許明月道：“就說，往事一筆勾銷。”

傅憑臨楞了楞，面色覆雜地看了她許久，終于點頭。

托傅憑臨給沈潛帶了話后，兩日眨眼便過去。

到了第三日，朝廷定下的午門問斬的時候就在眼前，許明月也沒有從任何人那裏得到消息。

她這兩日難得的沒有心思去看顧書肆，只常常坐在沈府對街的酒樓裏頭，一坐就是很久。

離告示上貼著的時候只剩一個時辰，清漪有些憂心地看她：“小姐，咱們真不去午門么……這，這許是最后一面了……”

許明月?lián)u搖頭，面色有些發(fā)白：“不去。”

清漪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急得在旁邊打轉(zhuǎn)。

日頭漸漸升到最高，街上卻忽然有許多人朝酒樓裏頭涌進來。

許明月起身去看，聽見上樓的人喘著粗氣道：“城外頭停了烏泱泱得不知道多少人，腰間別著劍，身上穿著甲的，府尹不知怎么，見了也不管，現(xiàn)在全往城裏來了。”

許明月心中隱隱有猜測，一會兒后便見一隊人馬駕馬飛馳過長街，朝城東去了——那是午門的方向。

她視線無意間瞧見領(lǐng)頭人的面容，不由瞳孔微縮。

她有些急地站起身來：“走。”

清漪楞了會兒：“什么？”

許明月已經(jīng)走到樓梯旁去：“走，去午門。”

兩人沒有馬車，只一路半跑半走地到了午門。

到地方時，正見方才瞧見的那隊人馬驅(qū)散了人群，為首的人正給沈潛解綁。

許明月方才便瞧見了，只是不敢信，此時更是覺得自己眼花。

給沈潛解綁的人，分明是從前在金陵被她救出來的李乘風(fēng)。

她驚在原地，一旁恰有兵士在驅(qū)散為官的百姓，到她跟前，也揮起劍鞘來。

清漪驚呼了一聲，護著她往后退。

恰是這時，一柄系著青色穗子的劍橫在許明月身前，擋住了那劍鞘。

李乘風(fēng)黑著臉對那兵士道：“我只叫你讓人都散了，哪叫你對人動粗了？”

那兵士忙向許明月致歉，收起劍鞘，退到別處去了。

李乘風(fēng)回過身來，朝著許明月露了個笑，是一如國子監(jiān)門前初見的意氣風(fēng)發(fā)：“許久不見。”

不及許明月答話，一旁沈潛已經(jīng)拖著步子走到二人跟前，虛虛弱弱地往前頭一墜。

許明月下意識伸手接住了他，便聽他聲音中帶些笑意道：“娘子果然不忍心。”

許明月還不及反應(yīng)，肩上的重量就被李乘風(fēng)卸去了。

他沈著臉，一把扛起了沈潛，扯了扯嘴角，笑道：“什么忍不忍心？你倒是忍心讓一個弱女子來扶你。”

沈潛眸色沈了沈，借力施施然站直了身子，走到許明月身旁，淡淡道：“我與我家娘子說話，同世侄有什么干系。”

李乘風(fēng)一時語塞，就要開口說話，卻聽許明月先道：“沈大人無事便好，二位故人相逢敘舊，我便不打擾了。”

她說完，轉(zhuǎn)身便要走。

李乘風(fēng)急忙先道了句：“什么故人，誰和他是故人？”

沈潛緊接著又道：“我如今無處可去，身上又沒有銀兩，哪裏好說無事？方才正等著娘子來接我回家呢。娘子難道要拋下我就走么？”

許明月抿了抿唇，回頭看他一眼，淡淡道：“我剛才忽然想了明白。”

沈潛楞了楞，別開眼：“娘子……想明白了什么？”

許明月道：“想明白了，此事其實也是沈首輔做的局吧？”

“李小將軍從北疆領(lǐng)兵來，晝夜不歇，也需得月余的功夫。沈首輔這盤旗下得久——也下得大，肯背天下之罵名，冒著生命危險來下這一著棋，只為賭我一個不忍心。”

“明月真是榮幸之至。”

她說著，自以為平淡，實則眉間卻不由得蹙得很緊。

李乘風(fēng)抱著臂，在一旁看的很是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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