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曾經(jīng)發(fā)生的那幾樁命案一樣，被剜眼、剝皮、剖尸……
剝落的皮膚經(jīng)過簡單有效的防腐處理，一絲不茍地掛在衣櫥內(nèi)。
留在各處的血跡，是典型的噴濺性血痕，尸體周遭沒有拖曳過的痕跡，顯然沒有被移動過，她是在床上被殺死的。
尸體右手那側(cè)的墻壁上，畫著三個血紅的十字，右手食指指尖有明顯的血漬和蹭痕，可以初步判斷血十字是由她的這根手指畫出來的，當然還需要做指紋鑒定才能作為憑證。
濃烈的血腥味令夙夜直反胃，眼前血紅的尸體也令他不安，竭力屏住呼吸，湊近些，仔細觀察。他發(fā)現(xiàn)那三個血十字，中間的那個，豎顯得略粗些。不過，也許僅僅是因為那個筆劃蘸血量比較充沛的緣故。
邵壬見他一直盯著血十字發(fā)呆，便問道：“你姑姑是教徒嗎？”
“據(jù)我所知，不是。”夙夜慢吞吞答道。
“奇怪，那她干嘛在臨死前畫十字……”邵壬不解地嘀咕。
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接著響起張鼎軒惶然的聲音：“家裏出什么事了？”
在宋伯打電話報警的同時，歐宇辰也給張鼎軒打了電話。當然，在電話裏，歐宇辰并沒有提到夙婭被殺的事，只是讓他趕緊回家。
“看完了嗎？”邵壬問夙夜。
夙夜點點頭。
邵壬示意法醫(yī)可以抬走夙婭的尸體了。
“先下樓吧。”夙夜又看了眼血十字，淡淡說，沒等邵壬有所反應(yīng)，他已經(jīng)抬腳往外走了。
他一刻也不想在這個房間裏多呆。
邵壬撓撓頭，只好跟著他回到樓下客廳。
“那個……剛剛抬走的是夙婭嗎？”張鼎軒還杵在客廳門口，嘴唇顫抖地問，喘息粗糲。
歐宇辰艱難地點了下頭。
象是被人瞬間抽掉了脊梁骨，一米八十幾公分高的男子一下子萎靡了，步履蹣跚地蹭到距離最近的沙發(fā)旁，頹然跌坐在上面。眼中漸漸浮現(xiàn)出水光，他閉了下眼睛，有水珠從眼角溢出來，低垂著頭，停頓了幾秒鐘，他猛地緊緊捂住自己的臉，失語般念叨：“怎么會……怎么可能……”
聲音顫抖得支離破碎。
張含玥失魂落魄地抽噎了半晌，忽然抬起眼睛瞪向夙夜，顫抖著手指指著他：“是他做的！一定是他殺死我媽媽的！”
歐宇辰皺皺眉，小聲告誡：“含玥，別亂說話。”
“我沒有亂說！媽媽討厭他，他也討厭媽媽！他不正常，根本就不是人！你們快逮捕他！說不定他爸爸也是他殺的！”張含玥尖銳地嚷道。
“我不認為夙夜會是兇手。”邵壬板著臉說。
“你包庇他！你居然還讓他進入媽媽的命案現(xiàn)場！你在知法犯法，我們要控告你！”張含玥頭發(fā)凌亂，歇斯底裏地尖叫。
一直沈默的夙博罕，低啞地開口了：“警官，你真的認為夙夜和我女兒被殺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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