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一別, 清黛便一個多月沒再見過沈獵,聽說他一直在家養(yǎng)傷。
這段時間以來,朝中依舊在為著北境是戰(zhàn)是和吵得不可開交, 民間對此的議論也隨之水漲船高。
主戰(zhàn)派以龔老將軍和周閣老這些沙場老將為首, 當初太后還政也是這些人在背后推波助瀾,而主和派自然是以柯家的人還有一眾曾經(jīng)力勸太后垂簾的蔭爵人家為主。
你方拿桓宗夫妻掛帥定北的英勇神話出來立忠義牌坊,我方就為了民生疾苦在奉天門下長跪不起;你方痛陳失地難覆、祖宗不安, 我方便哭訴當年我軍戰(zhàn)士北上一去十三載,將軍白發(fā)征夫淚。
你方就軍情戰(zhàn)況細細分析,我方便緊咬個別主將的私事舊情, 參他德不配位,不足統(tǒng)帥三軍。
龔老將軍和周閣老:呸!兒女私情和勇冠三軍有什么相干!要真到了戰(zhàn)場, 你們這些自詡端正的繡花枕頭,肯定還不如人家一個斷袖扛得起事兒呢!
兩位老臣還欲拿足了氣勢再和對面這□□賊罵上三百回合,武寧侯沈光耀卻在后邊默默地遞上了自己的請罪札子。
于其中先痛斥自己教子無方, 縱子無度之過, 而后又真情實感地寫就愿意代子抵罪的慈父情懷,必要的時候還有留下了那么一兩個被不知是淚還是茶水暈開的墨漬, 只叫見者落淚, 聞?wù)邉尤荨?
清黛不得不感慨一句,沈侯爺實乃強人也!
這一招算是既堵住了那些拿沈狂作伐阻擋朝廷增援北地之人的嘴, 也給這些日子議論紛紛的百姓一個交代。
不過太后這邊的人也都不是吃干飯的, 很快他們便想出將計就計,由太后派出自己身邊最得力的女官親自帶著宮中幾位資歷極深的教習嬤嬤去往沈家, 借由此事狠狠訓(xùn)誡了沈柯氏這個后宅主母一番。
并暗暗向她表示:“侄女兒啊, 哀家好不容易要把彎了的兒子給掰直了, 這種關(guān)鍵時刻萬萬不能讓沈狂有機會重回京都啊。而且沈狂回京對侄女你也沒好處啊, 他雖是庶子,但那時卻是身負戰(zhàn)功,又有得寵的母親時常在側(cè)給他老子吹耳邊風,沈家的爵位最終歸誰真就很難說了哦。”
沈柯氏聞言,果然就和沈侯爺鬧了個不可開交。
沒幾天沈侯爺就也和自家小兒子一樣,落了個在家養(yǎng)“病”不能見人的名頭。
這時太后也放了大招,脫簪素服登臨朝堂,在百官面前哀哀哭訴自己作為一個年輕守寡的母親,只想看到唯一的兒子早日成家有妻有子的一片苦心與悲涼。
和柯伯爺?shù)纫槐妱灼菀淮钜怀敢鉃榱舜蟾傻慕交鶚I(yè)和臣民“屈就退讓”:“發(fā)兵增援可以,但此戰(zhàn)的將帥之中不得出現(xiàn)沈狂的名字,必須將他調(diào)走。”
大敵當前卻要求我軍臨陣換帥。
虧這死老太婆想得出。
于是乎,這事兒就這么僵持到了這年三月底四月初,直至沈狂率軍深入敵軍腹地偷襲卻全軍神秘失蹤的急報,傳回了京城。
兩派人馬忽地都噤了聲。
誰想還沒過幾日,宮中卻忽然傳來了話,孟岸卻和與他素來交好的柯老三一齊被皇帝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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