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來的幾個便服錦衣衛反應最快, 二話不說便沖上前扣住賈彪幾人的的肩胛骨,膝蓋一頂,將人悉數押著跪倒在地。
“大人這是作甚!小人做錯了什么!”賈彪用力掙扎了幾下, 發現委實掙脫不掉后方粗聲質問沈獵, “大人!小人可是良民,您對小人動用私刑是要吃官司的!”
沈獵篾然斜睨他一眼,順勢沿著長凳大馬金刀地坐下, “錦衣衛抓人刑訊,何時需要驚動其他衙門?”
賈彪氣得兩個鼻孔呼呼噴氣:“我又沒做錯事,更沒觸發大干律法, 就算是錦衣衛,也沒理由抓我!”
“是么?”
清黛嬌麗的眼尾微微一揚, 不必過多言語,也不必金裝玉裹,光是坐在那裏, 一張臉一半藏進陰陽晝夜交替的昏色中, 便自有一股莊然威儀。
“那便請賈總管瞧瞧,我身邊的這位姑娘是誰?”
她的話音未落, 賈彪已經註意到了站在她身邊的王娟兒, 眼睛一瞇,像是在努力辨認她是誰。
王娟兒也正死死瞪著他, 渾身都在止不住地亂顫, 見他已經認不出自己,她一時悲怒攻心, 當即就喪失理智地猛沖出去:“王八蛋!是你殺了我爹爹哥哥!是你殺了他們!”
她一邊歇斯底裏地哭喊, 一邊對著賈彪拳打腳踢, 又撕又咬。
賈彪雙手被人擰著, 全身都動彈不得,便是疼得嗷嗷大叫也只能生受著。
一旁的李二也是費了大半天的力氣,才從賈彪身上把她拉開,可即便如此,她還是用盡全身力氣咬掉了賈彪的半只耳朵,當場便叫他慘叫不斷,血流不止。
賈彪又痛又氣,再一次河魚上岸般地掙扎起來:“我什么時候殺你爹和哥哥了!小姑娘!做人要講良心!我見都沒見過你,更別提跟你家結仇了!大人,夫人,你們莫要聽信這瘋女人的一面之詞就來冤枉我啊!”
王娟兒急得跳腳撕心裂肺地尖叫著:“我是獵戶王家的女兒!你把我爹爹大哥騙到山裏殺害,又把我二哥殺死在我面前!你怎會不認得我!你這個殺千刀的畜生!大人夫人在此,居然還敢撒謊!畜生!畜生!”
女人聲音本就尖銳,一旦魔怔,便會更加高亢刺耳,賈彪被她叫得頭暈目眩,根本沒有空隙反駁,只能一味兒地求告自己冤枉。
“煩死了!”沈獵被吵得太陽穴突突地跳,終是一個沒忍住,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起身喝道,“塞住她的嘴,把她拖下去冷靜冷靜!”
“就是…這個女人八成是個瘋的,她的話怎么能信,趕緊拖下去,拖下去……”同樣被抓住的洪六這時也不知是出于何種心理,腫著張臉也要幫腔。
卻被沈獵一記眼刀飛過去,嚇得一個激靈閉上了嘴。
清黛冷眼瞧著,轉而又向明珠使了個眼色,讓她去幫忙照看一下王娟兒。
明珠會意,悄然而去。
沈獵那廂也不再拖沓,隨手抽出自己身側錦衣衛的佩刀,橫在賈彪頸邊。
冰冰涼的刀刃冷不丁貼在人的皮肉上,那一刻,便是賈彪這樣殺人如麻的惡棍也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他察覺到沈獵的殺意,臉色發白:“大,大人…我真的沒有殺人,剛才那個女子我壓根就不認識,請大人明察!”
沈獵卻冷冷道:“人是不是你殺的,你又究竟殺了多少人,你我心裏都清楚,而今我要你死,也并非只是想為王家申冤,而是林陽莊確實容不下你了。”
賈彪咬牙切齒:“你…你這是濫用職權,假公濟私!你…你是個狗屁的錦衣衛指揮使!你根本就目無王法嘛!”
“在這裏!在林陽莊,”沈獵刻意提高音量,冷肅如手裏的鋼刀,一寸一寸逼近賈彪,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我,就是法!”
話畢,刀鋒猛進,血濺人亡。
被拉開的王娟兒聞聲回過頭,親眼看著仇人還有他的幫兇一個接一個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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