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一樹,霓虹曾經的最優秀的男性籃球運動員之一。在霓虹籃球史上曾經書寫過輝煌的戰績,卻在巔峰時刻因疾病含恨隱退,是霓虹籃球屆的重大損失,無數球迷為之扼腕。所以哪怕退役多年,外貌有巨大的改變和不符合年齡的衰老,也有不少人記著他、能夠一眼認出他。至于他的愛女藤原大治,則是一個具有超強籃球天賦的女孩兒。葉隱姐妹認識,赤司征十郎認識,但也僅此而已了。
葉隱光記得她,那是個溫柔的、看似對什么都不在意隨遇而安的安靜的小姑娘。卻在熱愛的籃球方面有著超乎尋常的堅韌與毅力。當然更重要的是,她姓藤原,是藤原一樹的女兒。
當然對于葉隱光來說,后者令人印象深刻的卻不是她高超的球技——作為第一的傲氣讓她并不會時刻記著自己曾經的手下敗將,所謂的強大也不過只是相對而言的,藤原大治的水平比起她自然還是差的遠的,是遠不必要被記住的程度。也不只是因為對方輸了之后找自己哭鼻子的行為:在葉隱光在運動場上大發異彩的這十多年裏,哭泣的、懊悔的、崇拜的、挑釁的、不服氣的來找她的人自然算不上少。而失敗后找自己哭泣的行為在她看來也不過是懦弱,也不值得被記住。當然,藤原大治不是第一個,也自然不會是最后一個。
可是她的父親畢竟是是藤原一樹啊!那個無數籃球愛好者心中的光啊!那是啟蒙、是信仰;是霓虹籃球屆瀕臨絕望時如同英雄般出現、力挽狂瀾的救命稻草;也是被逼激流勇退、霓虹籃球屆失去一大支柱時無數籃球愛好者一生的遺憾。
而藤原大治又有著一個對于女孩子來說顯得有些滑稽的男孩名。粗獷的名字屬于溫柔的女孩兒,意外的反差。她同時又是少見的,在男子比賽中揮灑汗水的女性球員。輸了比賽也不自怨自艾,只是擔心沒能達到父親的要求才哭泣;賽后毫不扭捏地找自己取經,又和她一樣熱愛運動、充滿熱忱……因為這樣種種的原因,葉隱光當時和她相處的還算融洽,賽后還分享了自己的夢想——
“我要成為籃球冠軍!”
“我要成為全國冠軍!”
熱血而稍顯中二的誓言似乎歷歷在目,只是彼時不過兩個五六歲的小姑娘,之后就完全沒了聯系了。
她輸了比賽之后究竟有沒有被父親責罰?她的夢想實現了嗎?為什么這么多年來杳無音信?
直到重新提起這個人,葉隱光的心頭才浮現了這些問題,并收到了答案。
這些所有的問題可以統一用一個答案作為回答,或者說有關她的一切都可以畫上句號了——因為她已經去世了。
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擋一件事物、一個人留下痕跡。除了涅滅、除了死亡。
回憶結束。然后再和藤原一樹的敘述串聯起來。
“拓海輸了比賽找你哭了一場,被我狠狠教訓了一頓——她是個乖孩子,很快就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并且保證不會再犯,也絕對不會再來找你了。”藤原一海的眼裏閃過一絲厭惡,“這個傻孩子還把你當做好人,一開始還和我念叨著要和你一起打球,跟你學習,被我罵回來了。”
時刻被提到的葉隱光實在是不能理解,按照她以往的暴脾氣早該如同剛剛一樣給他痛的教育。但是看著躲在暗處的兩人組偷偷摸摸朝她做的手勢,叫她拖延住。又只能無奈地站著挨罵。
真的好氣啊。我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等會一定要再把他揍一頓。
葉隱光這樣想著,不自覺地捏起了拳頭。但是她也知道二人組是怕藤原一海留有什么后招,何況現在除了幾個人證,并沒有什么確鑿的物證。還是得等藤原自己暴露更多訊息。只得硬生生地按捺住性子。
“葉隱,再忍忍。”站在她身側的赤司微微側過身勸她,“綠間也來了,帶了個籃球過來,我剛剛叫他帶著球過來了。畢竟球類不長眼,對吧?”
“哼。自然。”葉隱光瞬間理解了自家半個青梅竹馬的意思,兩人相視而笑。
圍觀了一切都葉隱透無言以對,只能暗暗地替藤原一海捏一把汗。
“他也算是罪有應得了,母親大人,您可別怪我沒把小光看好。”葉隱透在心中默念。
藤原的話還在繼續,“……不過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在比賽中失利,這也算不上什么正式的比賽,我就當它是個無關痛癢的練習賽了。又因為是對手你使了卑鄙的手段,我的拓海才會輸的。我很快就原諒了拓海,為了激勵她,并將她的名字從‘大治’改成了‘拓海’。”
“……這之間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嗎?”葉隱透有些發懵。她知道藤原一樹還是因為葉隱光喜歡看籃球賽,在姐妹倆搶奪電視遙控器過程中看得多了,才有些了解。至于藤原一樹剛剛說的那些,她是完全沒搞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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