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玄青仔細詢問過圍觀的仆從,他們都說荼白公主只帶了一個不露臉的女婢,琴書的傷就是被那個婢女打的,而且是用一根不過手臂粗的木棍,看著也沒怎么用力的樣子。
可是怎么可能呢?
一個小小的婢女,居然能造成這般重的傷,她是真的有足夠深厚的武功造詣,還是深諳打板子的極巧?
這個婢女是從哪兒來的?昨日分明還沒有她的蹤跡,荼白不過是出去了一趟,從哪兒帶回了這個可怕的婢女?
荼白不過是宮中最不受寵的公主,為何會有這樣的人手?不應該啊!
程玄青搖了搖頭,擰緊眉頭,百思不得其解,詢問站在跟前的人:“墨硯,讓你去查的事,怎么樣了?”
“宮中的人口風一致,無一例外,都說那位荼白公主生性怯懦,膽小怕事,唯唯諾諾,完全沒有公主該有的模樣。出嫁前一刻,還在殿內哭哭啼啼的,進了花轎也是蔫頭耷腦的模樣,卻楞是不敢說一句違逆的話。”名喚墨硯的男子垂眸,又補上一句,“他們所說的那些跟這位公主殿下完全不符,沾不上一點邊。”
“這場婚事本就是小皇帝為了羞辱我而賜下的,荼白公主又沒有任何儀仗,根本沒有換人的必要。”程玄青想了迎親當日的細節,篤定道,“從皇宮到府邸,半途沒有任何不尋常的地方,不可能出錯。”
一個人怎么可能完全換了一副性子,而且是在那么短的時間內,程玄青想不通。
“主子,我對那個婢女挺好奇的,不知可否允許我前去一探究竟?”墨硯忽然提出一個要求。
對此,程玄青深感訝異,一年來墨硯對任何事都置若罔聞,不置可否,這是他第一回主動展露好奇心。
訝異的同時,又表示理解,那人的消失,帶走了多少人的希望和期盼,傷心斷腸的,又何止他一個人?
想到此處,程玄青點頭應允,顧忌到那個婢女的詭異之處,提醒道:“小心些,那個婢女怕是不好對付。”
墨硯不在意道:“放心,不足為慮。”
見他不在意,程玄青沒再多言,倒也不擔心,墨硯說出這話并不是夸張,而是他有這個實力。
墨硯,乃是暗夜之中的潛行者,與黑夜融為一體,不分彼此,尋常人根本察覺不到他的蹤跡。
可惜,這次他們主仆二人都要失望了。
幾乎就在墨硯現身于靳荼院子裏的一剎那,棋畫便聽見了動靜:“公主娘娘,來了只臭蟲。”
“清理一下,下手輕點。”靳荼見怪不怪,囑咐棋畫不要弄得太血腥。
棋畫一手拿劍,一手握拳,活動了一下脖頸:“好嘞,好久沒活動拳腳了,希望這只臭蟲能撐得久一些。”
房門洞開,院中寂然無聲,看似空無一人。
棋畫一走出來,未出鞘的劍尖便直指墨硯所在的方向,嚷聲道:“滾出來。”
墨硯沒有動,他不相信那個腦袋上纏著黑布,看不清面目的婢女能這么快探明自己的位置。
“大半夜擾人清夢,若不是姑奶奶今日心情不錯,必定打得你滿地找牙。”棋畫的耐心有限,催促道,“出來!”
這一回,墨硯不得不現身,棋畫一直看著他的方向,沒有任何偏移,顯然方才并不是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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