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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的深情（2 / 2）

棋畫是蓮宋的侍女，武藝高強(qiáng)，有萬夫不敵之勇，平時(shí)與蓮宋形影不離，只聽從蓮宋的吩咐，旁的任何人都不能支使她，自從那場大火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墨硯找過許久都沒能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程玄青想起從前棋畫每回看著自己時(shí)都有種莫名的敵意，那雙純凈兇悍的眼睛盯得他毛骨悚然。

老人常言，人眼如獸瞳者，必定忠誠不二，一生效忠一人。

棋畫就擁有那樣一雙眼，而她對蓮宋確實(shí)忠心耿耿，對她言聽計(jì)從，無有違逆。

想到此處，先前那個(gè)最不可能的假設(shè)幾乎成了既定的事實(shí)，令人越來越無法否認(rèn)。

程玄青渾身止不住顫抖起來，牙齒開始打顫，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深夜時(shí)聽著尤為可怖。

他想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靜下來，可不能，止不住哆嗦的牙齒甚至磕破了他嘴裏的皮肉，惹出滿嘴的血腥味。

一雙眼控制不住變作了赤色，似是暈染了朱砂，透著絕望與希冀，瘋狂與偏執(zhí)。

如果那是棋畫，那她為何會在荼白身邊？荼白緣何能支使只效忠蓮宋的人？

難道——

心中的那個(gè)揣測越發(fā)明晰，程玄青恨不得即刻沖到荼白跟前去求證，可他不敢。

他既盼望荼白能承認(rèn)，又渴盼她不承認(rèn)，矛盾糾結(jié)，抓心撓肝，撕心裂肺。

若荼白便是蓮宋，那她為何變了一副模樣？當(dāng)年那場大火裏究竟是不是她？她對自己又為何換了一種態(tài)度？

這些問題，他想問卻又不敢問，怕答案是他無法承受的。

程玄青覺得自己得好好想想如何去應(yīng)對，又該如何不著痕跡地詢問答案。

他得做好準(zhǔn)備，不論結(jié)果是什么，都得做出最妥帖的安排。

可若真相當(dāng)真如他所揣測的那般，怎樣的應(yīng)對才算恰當(dāng)呢？

他不行的，這種事怎么可能做好準(zhǔn)備？就算給他一輩子，他也不可能平靜無波地接受。

程玄青心中亂作一團(tuán)，恍恍惚惚，仿若幽魂般在府中晃悠，最后去了酒窖。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隨意拍開一只酒壇上的封泥，扯開紅布，對著壇口猛灌了一大口。

“咳咳咳——”辛辣的酒水嗆得他連連咳嗽，前襟被暈染成一片深色。

程玄青忍不住嘟囔道：“這酒真苦哇。”

這苦的豈是酒水？那是人心吶。

舉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

不過酒水有一個(gè)好處，那便是給人以虛幻的假象，對自己認(rèn)知的幻想。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

小半壇烈酒下肚，程玄青感覺膽氣前所未有的壯，先前的那些糾結(jié)仿佛都煙消云散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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