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我們原先的家毀了。”程玄青露出痛惜的神色,但很快調整好了情緒,給出了慰藉,“不過你不必太過傷心,如果你放不下舊宅邸的一切,我可以請最好的畫師,找最好的工匠,將其一模一樣覆原出來。”
靳荼潑冷水:“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即便分毫無差又如何,物是人非。”
程玄青急急表態:“不會的,你回來了,我還在,我們必定能重拾往昔的甜蜜。”
“破鏡難圓。”靳荼用四個字打碎了程玄青的幻想。
“能的,一定能的。”程玄青神情頹喪,聲音帶上了哽咽,不停地重覆著,“能的,能的,能的。”
靳荼閉上了眼睛,終于給出了承諾:“你走吧,我晚些時候自會回府。”
程玄青收斂了扭捏的小兒女姿態,盡量溫和道:“好,我等你歸來。”
說罷,他離開了廂房,克制著不回頭,在外人面前拼盡全力維持著僅剩的顏面。
即便如此,那遲緩的身形已然暴露了程玄青內心真正的渴求。
“聽他方才的話,倒是難辨真假,似乎對你用情至深。看他依依不舍的模樣,不似作偽。”江月昏垂眸深思。
靳荼嗤笑一聲:“瞧瞧,不過看了一場自說自話的表演,你便被他精湛的演技所騙,不自覺站在他那一邊。”
“哦?如此說來,你已然識破了他的真面目。”江月昏興味盎然,“不妨同我講講。”
“以退為進,聽過嗎?”靳荼似是撥開了迷霧,看破了虛假背后的真相,“他故技重施,想以此控制我。”
“看他的樣子不像。”江月昏仍有疑慮,提議道,“不如將計就計,說服他同你站在一處。”
“選擇,他早就做過了。”靳荼并不讚同這個建議。
江月昏沈默,似乎想起了蓮宋的慘痛遭遇,忽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究竟是什么樣的選擇,靳荼沒有明說,但結果卻是一清二楚的,蓮宋公主是被放棄的那個選項。
至于過程如何,沒有人關心,江月昏也不好奇,他不想去揭那瘡疤。
程玄青失魂落魄地回府,不過很快又勉力打起精神,將晚膳安排妥當。
靳荼依約回來,馬車剛挺穩,便被迫不及待迎上來的人掀起了車簾。
因著沒有準備,靳荼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待看清馬車外的人,忽然冷下了臉。
“歡迎回家。”程玄青喜悅之情溢于言表,伸出手,掌心朝上,態度虔誠。
看著一臉欣喜的程玄青,不知為何,靳荼不禁想起前些時日的婚禮。
那時的他,還不知道她的身份,而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誰,兩人之間陌生而尷尬。
如果可以選,靳荼寧可維持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關系,也不愿面對這樣一張殷勤討好的臉。
人心隔肚皮,笑裏藏刀,口蜜腹劍的案例,比比皆是。
巧合的是,靳荼曾經也是受害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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