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六,這一日正是桫欏的誕辰,二十整歲。
宋國皇帝的壽辰自然應該大肆慶祝,這是舉國矚目的盛事,全國的百姓都十分重視。
不僅僅是宋國,周邊的大小國家都派來了使臣,同時帶來了成堆的金銀珠寶,奇珍異獸。
在這個舉國同慶的大喜日子,百官齊聚宮城之內,一起為皇帝陛下賀壽。
大殿前擺了一百桌的席面,大紅的桌布,豐盛的菜肴,熱鬧的鼓樂,無一不昭示著宋國上下對這個美好日子的重視。
靳荼今日裝扮隆重,美麗的裙子盛開在輪椅之上,似盛放的絢爛花朵。
一身簇新衣袍的程玄青等在荼蘼院外,聽到動靜轉身時,臉上溢滿驚艷與動容,靳荼也有一瞬間的怔楞。
這一刻,時光輪轉,兩人仿佛回到了當年初見時的美好時光。
不過瞬間,靳荼便回轉過神,毅然決然地從程玄青身旁經過,悠然遠離。
程玄青看著遠去的背影,久久無法回神,眼中有惋惜,迷茫和無盡的悔恨。
可他的這些感受無人得知,或者說故意視而不見。
那背影越來越遠,恰似一只五彩斑斕、翩翩起舞的蝴蝶漸行漸遠,帶走了世間所有的色彩。
一種無力感籠罩住程玄青,酸澀而痛楚。
馬車啟程,靳荼和程玄青都在裏面。
原本男子都騎馬而行,可今日的程玄青堅持要與靳荼同乘。
靳荼自然是不會同意的,但禁不住胡攪蠻纏,也不想白白耽擱時辰,最終只能同意。
當然,能進馬車,不意味著能靠得很近。
“宋宋,有沒有不舒服?”程玄青盡量照顧靳荼的感受,主動找話說。
沒有回應,靳荼閉著眼睛假寐,壓根兒不想搭理車上的不速之客。
程玄青也不氣餒,沒過一會兒,又關心道:“宋宋,離宮城還有些距離,你喝口水解解乏吧。”
仍舊沒有回應,馬車之內只有輕淺的呼吸聲。
此時,程玄青眼中的溫潤盡數退去,有的只有陰鷙和執拗。
閉著眼的靳荼并沒有看到程玄青眼中的偏執與絕望,不然定會將他趕出馬車。
“宋宋,你準備了什么壽禮?”程玄青開始沒話找話。
靳荼正在想事情,被三番兩次地打攪,終于不耐煩地說了一句:“你能安靜些嗎?”
被吼的程玄青不但沒有生氣,反倒笑了,眼中的陰霾散去,陽光重新降臨。
只要靳荼稍稍分一些眼神給自己,程玄青便能高興,這樣的愿望簡單而飄渺,卑微而固執。
“好,我不說話了。”程玄青高興地向靳荼保證。
馬車內終于安靜,靳荼重新陷入沈思,而程玄青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不動不說話。
晚宴將在酉時三刻準時開始,賓客得提前入席,還得註意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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