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季清詞更恨自己當初為什么沒有學法。
“要是有什么書面合同就好了……”牧嘉年嘀咕了一句。
季清詞猛地坐直了身子，“當初他說要包養我的時候，確實讓我簽過一份紙質合同。”
“合同呢？”紀清辭看向他。
季清詞想了又想，“我當時把它放在桌子上，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后就不見了……”
“照片有沒有？”
“沒有，”季清詞緩緩搖頭，“我沒想到那東西會弄丟，沒拍照片。”
“后續你沒找薛揚聞要？”
“要過，但他沒給我。”
牧嘉年摸著下巴，“所以現在原件只有薛揚聞有？”
季清詞點點頭，跟他不一樣，薛揚聞有專門的律師和秘書，事無巨細的保管著那些有用的文件和合同。
“這就有點難辦了啊……”牧嘉年喃喃道。
季清詞不免有些灰心，牧嘉年跟著嘆了口氣，又湊過去安慰他。
紀清辭對兩人看了一會兒，轉身從玄關走出。
——
就像眾人預料的那般，面對季清詞的控訴，薛揚聞拒不承認，反倒說他們兩人是正常戀愛，不存在什么非法□□。
季清詞和家人斷聯，也是他自己的原因。
薛揚聞將名聲看的比命還重要，又有專業律師的指導，從警局到法庭，季清詞始終不曾占據上風。
眼見著和解要成為唯一的辦法，季清詞焦慮的整夜整夜睡不好覺，莫大的心理壓力甚至讓他在法院暈了過去。
就在局面陷入僵局的時候，遠在國外負責接觸邱越的私家偵探寄來了一封文件。
打開一看，裏面赫然就是季清詞當初提到過的包養合同原件。
“這裏面有起碼三項條約跟我國的刑法民法相沖，直接交給法院，勝訴的可能性很高。”律師說。
季清詞喜極而泣，捂著臉半天沒有說話。
他只是個大學生，經歷了這么多，他的心智早已在崩潰的邊緣。
牧嘉年心疼的安慰他，一開始他只是和季清詞同仇敵愾，幾天了解下來，他對季清詞滿滿的都是同情和憐愛。
“不過話說回來，邱越怎么會把那合同寄過來？”從法院出來后，牧嘉年好奇道。
紀清辭淡淡道：“他被薛揚聞害得只能出國，怎么可能不報覆？”
就像他說的那樣，先前薛揚聞風光無限，邱越滿腹怨言也只能隱忍，現在薛揚聞失了勢，還被柏家針對，這不上來踩一腳，他怕是能直接當圣人了。
骨灰都能燒出舍利子的那種。
再者說……
一直在他身邊晃悠的私家偵探是為柏少對象辦事的，這時候不賣個人情，什么時候賣？
牧嘉年恍然大悟，“合著他也是在做兩手打算。”
紀清辭沒有說話，只將目光落在剛亮起的手機屏幕上。
那上面，發信人為“薛揚聞”的對象在一分鐘前發來了一條短信。
“我想和你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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