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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小壽星，又翻……（2 / 3）

殷殷偶爾被他盯得不自然，抬頭去看他，便能瞧見他那一雙慣叫人覺得多情的桃花眼。

酒過三巡，殷殷微醺，猶疑半晌，還是問道：“大人不已經(jīng)答應(yīng)往后不再往來了么？如今這樣算怎么回事？您早晚還是要回京的，總不能在這裏守我一輩子。”

“殷殷，你怎么知道不能呢？”

殷殷執(zhí)著酒杯，抬頭去看他，看見他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知他帶了幾分玩笑的意味，沈甸甸的心才松快了些，也就順著他的話道：“就像當(dāng)初，若我娘的病不那么耽誤不得，我多熬上一年半載，我也不會在醫(yī)館遇上邱長隨了不是？”

“殷殷。”

“嗯？”她雙眼迷離，神思渙散地去看他。

“你完全可以自信一點，你再待上一年再現(xiàn)身，等著你的確實不可能是邱平，但我的人，依然會候著你的大駕的。”

酒杯傾倒，酒液倒入空空的面碗之中，飛濺起來幾滴，濺入眼睛，殷殷連忙將杯子擱下，拿手帕去擦。

揉得眼眶通紅，才終于將不適之感消除殆盡。

他就這樣認(rèn)真地看著她，接著往下說：“我的確不能在這兒一直守著你，但每年累計下來也有兩三個月稍微空閑一點，抽空來看看你也不難。”

“有必要嗎？”殷殷將手帕擱在桌角，“我早晚也要嫁人的。等穩(wěn)定下來，自然會有媒人上門，大人來看什么呢？看我嫁人生子，兒孫滿堂么？”

“嫁誰不都是嫁么？”分明極為殘忍的一句話，他卻只是淡笑了一下，“同我不開心，嫁給旁人，你就開心了嗎？”

殷殷抿唇不言。

他便又問了一遍：“你就開心了嗎？殷殷。”

她相信，她但凡說一句，她會比跟他在一起時開心，他就絕不會再糾纏，可對上他這樣認(rèn)真的眼神，她如何也將這句違心的話說不出口。

她如潰敗的士兵，丟盔棄甲一路后退，終于只能道：“多謝大人的款待，我先回了。”

“好，我送你。”

他拿過方才拿進(jìn)來的斗篷，替她披上，殷殷自個兒去系系帶，他替她戴上兜帽，看向滾邊兒的狐貍毛，笑得溫和。

冰涼的手指劃過她的面頰，令她下意識地一縮。

“我近幾日打聽了一圈兒，明日將醫(yī)術(shù)尚可的幾位大夫，為大人請過來？”

“不用，老毛病了。”沈還執(zhí)燈，引她往外走，“楊紹幫著調(diào)理了幾年，稍微好了些，但也沒法根治。好些年了，除了難捱些，其實也沒什么大礙，也就由它了。”

殷殷瞪他一眼，終是沒說什么。

枕水而居，空氣濕寒，連日大雪，雙重折磨下，病癥發(fā)作起來著實難捱，三日后隨身帶的藥用盡，沈還去了一趟醫(yī)館，大夫問他要不要試試當(dāng)?shù)赜忻暮Ｉ戏剑嗄晗聛恚延猩习偃擞H身驗證，確有奇效。

說是榆山北坡上有種稀有草藥名雪果，搗爛和血食之，服過三劑即可緩解。

沈還沒當(dāng)回事，過往五六年，楊紹沒少往他身上試這些土方，也就簡單壓制一陣，若不再犯，還能維持上個三五月，若受凍再犯，還不是一樣前功盡棄。

他拎著藥回到宅院，往門口瞥了一眼，自除夕那晚，殷殷過來發(fā)現(xiàn)他連炭火都沒添置之后，興許怕家裏發(fā)現(xiàn)，不敢一次拿太多，總是隔兩日就往他這裏送些炭過來，并不叫他，放在門口就走，今日門口卻空無一物。

他腳步略頓了一下，想著興許是那晚的話，讓她生了芥蒂，不愿再搭理他了也不一定，進(jìn)了門。